第9章 第九章(1 / 3)

白世歡和徐望卿趕了三天路,終於在第三天午後趕到了北榮城。

北榮城靠江而建,路過江邊時,徐望卿淡淡看了一眼江麵:“這裏。”

白世歡下意識問道:“這裏怎麼了?”

徐望卿平靜道:“我就是在這裏被抓走的。”

彼時他剛剛能從龍身化成人身,正是虛弱之際,北榮城的人不知何時盯上了他,趁他虛弱,設下法陣,數名修士團團將他圍住,輪番攻擊他,直至他遍體鱗傷、力竭倒地。

徐望卿突然問道:“你可知這條江叫什麼名字?”

白世歡搖頭:“不知,它叫什麼?”

徐望卿於是從嘴角扯出一絲笑,那笑來得有幾分莫名其妙,沒等白世歡問明白,便聽徐望卿輕嘲道:“果然。”

白世歡腦海裏隱隱閃過什麼,但速度太快,她沒來得及抓住便不見了。

徐望卿沒有再說什麼,淡淡道:“走吧。”

係統忍不住長歎一聲:[宿主啊,這條江叫荊江啊!]

荊江!徐望卿就是在荊江被無妄抓走關入地牢的,她曾經親口說出這件事,而如今,卻對此地一無所知,這不就坐實了她一直都在騙他嗎?

她對他的了解一直來源於係統,一開始並不上心,係統說了她就聽了,有的往腦子裏記了,有的聽過就往。

荊江這件事屬於記了,但沒記清,時間一久就忘得差不多了。

白世歡不由得暗自懊悔。

她鎮定自若地跟在他後麵,語氣自然:“當初我路過此處,見你被圍攻抓住,因不知前情,故沒有出手相助。”她頓了頓,說道:“不過以我的能力,也救不了你。直到進了北榮城,無意間聽見金家人交談,我才知道原來他們早有圖謀。”她說:“我不齒他們的行為,又想到自己曾經的經曆,所以打算幫你。”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進地牢的方式你也知道了,是一次性法器,現在已經沒了,至於能打開鎖鏈的鑰匙……”她麵不改色道:“也是一次性法器,能完全複刻死物,隻要看過一次就行。”

白世歡:“我在北榮城待了幾個月,每天觀察無妄的行蹤,終於等到他露出鑰匙的真麵目……後來你也知道了。”

白世歡一邊說一邊捋邏輯,整套話說下來,雖然不夠嚴密,但大的邏輯失誤也不存在,就算有,後麵再找補也比較容易。

徐望卿還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按理說他不應該懷疑她,她救他出來是事實,雖然她經常做出一些奇怪的事,這些奇怪的事經常讓他覺得她是不是別有目的,但這種念頭剛起又會被他打消。

這一路走來,她確實沒害過他,這是事實。

直到北榮城近在眼前,他突然生出了害怕的情緒。

如果她確實別有目的該怎麼辦?如果她是北榮城特意找來的人,就為了騙取他的信任,讓他替北榮城做事怎麼辦?

他懷著種種顧慮,才會在荊江邊問出那句話。

似乎在意料之中,她果然騙了他。

徐望卿一瞬間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什麼心情,他生來便在江中,還未來得及對這世間產生認知和記憶,便被關在地牢裏,每天經受無窮盡的痛苦和折磨。她不是第一個拉他出泥潭的人,但每一個都毫無例外地想要他的心頭血,一旦不成,立刻翻臉。她是唯一一個沒有展現出明確目的的人。

他曾經以為她確實沒有別的目的,一切都如她所說,可現在,他遲疑了。

她的反應很快,即使他什麼都沒說,她也立刻想出了合理的解釋,隻是這解釋聽在他耳裏,格外的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