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裏日複一日的昏暗。
白世歡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寒池裏,她靠在牆壁上,濕透的衣裙已經全幹了。
她下意識尋找徐望卿的身影,一抬眸,便見那人穩穩地坐在寒池裏,闔著雙眸,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她正想說點什麼,徐望卿先開口了:“你走吧。”他的語氣很平淡,不似往常那般冰冷,但仍然沒有多少情緒:“心頭血我給你,你不必再花時間討好我。”
他說著,右手輕輕向上一托,小瓶子懸了起來,在靈力的維持下,搖搖晃晃來到白世歡麵前。
那是之前白世歡用來裝傷藥的瓶子。
“拿著它立刻離開。”徐望卿淡淡道:“我以後不想再看見你。”
白世歡看著這枚小瓶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不走。”白世歡想也不想道。
她的任務還沒完成,無論如何都不走。
她想了想,語氣認真道:“我不知道為什麼你一直覺得我別有所圖。”她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但我確實是來幫你的,我也不要你的心頭血,你大可以把它扔了,或者自己收起來。”
她鄭重其事道:“我幫你,隻是因為我想幫你。”
幫他?
徐望卿麵無表情道:“我不需要你幫我,你到底值不值得相信對我而言並不重要,我隻想讓你拿了心頭血就離開,從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顯然並不相信她的話。
“我不走,你若不和我走,我便一直待在這兒。”白世歡累了,幹脆坐在地上,學著徐望卿的樣子麵無表情地看過去。
徐望卿久久沒有說話。
半晌,才道:“隨你。”
兩人相顧無言,徐望卿又開始閉上眼睛不搭理她。
白世歡忽然覺得有點累,眼前這人油鹽不進的模樣一再挑戰她的耐心下限。
她惡向膽邊生,忽然想直接趁這人休息把鎖開了,把人綁出去算了。
這麼一想,她便這麼做了。她走到徐望卿麵前,動作輕緩地掏出鑰匙低著頭準備開鎖。
耳邊突然響起徐望卿的聲音:“別費力氣,我不會和你出去。”
他的聲音裏仍然沒什麼情緒:“若不停下來,我會動手。”
他沒有第一時間出手,便當是還了她渡靈力之恩。
白世歡沒了轍。
她蹲下來,緩和了語氣:“你喜歡這個潮濕陰暗的地方?還是喜歡整天不見天日的日子?”
“如果不喜歡,你就和我走,我不會騙你的。”
這是第幾個了?他數不清了。
比她還會說的也不是沒有,無一例外,最後都是騙子。
他實在沒有興趣和這群人玩這種把戲。
徐望卿嘲諷地勾了勾嘴角,看向白世歡,語氣冷然了幾分:“讓我相信你?可以。砍下你的右手,廢除全身修為,我就相信你。”
他話音一落,便見對麵的人沉默了下來。
徐望卿倒也不失望,反而緊緊看著她,仿佛在逼著她給一個答案。
白世歡確實回答做不出來,隻能瘋狂在腦海裏呼喚係統:“係統係統,我不怕疼的,你隻要有辦法幫我把右手接上,再把廢除的修為恢複,我就按他說的做。”
係統聽完這無理的要求,也很頭疼:[我沒有權限過多幹涉小世界,否則這個世界會因為我的幹涉而崩潰,幫你拿到鑰匙,離開這裏,已經是我最大的權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