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歡小心翼翼地靠近鎖鏈,剛走了兩步,一道利刃從她前麵飛過,差一點就劃上了她的眉心,白世歡嚇得連退好幾步。
徐望卿不再看她,微微閉著眼,神色莫測地吐出一個字:“滾。”
白世歡:“……”
“係統,這就是你之前說的很容易攻略?”
係統一時語塞,半晌道:[要不然,你再試試?]
試什麼試?
上一次險些被刮了眉心已經是對方手下留情了,再來一次,怕是她會血濺當場。
她不再打鎖鏈的主意,甚至不敢再靠近對方。
她想了想,決定先從打好關係開始。
“這位道友,我叫白世歡,誤入此處,見你一身是傷,被人囚禁在此處,心中不忍,這才欲將你救出去,你不必對我那麼大敵意,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連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白世歡也不尷尬,繼續說道:“不知道友你叫什麼名字?為何會被困在此處?有沒有在下能幫忙的地方,若是有,道友盡管開口,在下必定在所不辭。”
“若是你不相信我,你可說出信任之人的名字,我將人找來,道友認為可好?”
徐望卿仍然不吭聲。
他的傷口還在源源不斷地流著血,他的臉色似乎也因為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整個人靠在石壁上,一動不動。
若不是從係統處知道他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她當真以為他沒氣了。
別無他法,她微微上前了一步,對方唰一下睜開了眼睛,白世歡做足了心理建設,對上那雙仿佛要吸入一切的瞳孔,誠懇道:“你試著相信我一下,好嗎?”
他的嘴角勾起不甚明顯的嘲諷。
這是這個月第幾個了?
他用血肉之軀供養著這群人還不夠,他們居然還覬覦他的心頭血,妄想讓他心甘情願的奉上。
做夢!
那些人惡臭的嘴臉在他的腦海裏一一閃過,他幾乎要控製不住他的怒氣。
係統低聲提醒道:[不好,宿主,快躲開!]
下一刻,強大到能震動這一方地牢的力量向她襲來。
白世歡避無可避,係統眼疾手快地給她扔了個防護罩,才勉強讓她撿回一條命。
係統語氣越發深沉了:[他居然還要殺你?]
這可怎麼辦是好。
可愁死它了。
[宿主,你等一下,我去問問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白世歡看著眼前仿佛不太結實的防護罩,心裏有點虛:“你快去快回,不然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係統也著急,話一說完便離開了。
它果然很守信用,不過片刻工夫,係統便帶回了消息:[他的心頭血是難得一見的良藥,但必須要他心甘情願奉上才有效果,所以隔三岔五就有人跑來騙他,他以為你也是其中一個。]
竟是這樣嗎?
白世歡不由得歎了口氣,他被困在地牢裏的日子與她當初成為爐鼎的日子何其相似。
皆是不得自由。
周圍的人沒有一個值得信任。
縱然有些甜言蜜語,也不過是為了讓她這個爐鼎更加死心塌地,關鍵時刻,卻也能將她棄之如敝履。
縱然她也不曾對那些人有過真心,但也曾期待過也許誰能將她拉出泥潭。
但沒有,至死都沒有。
他靠在石壁上,似是因為動用太多靈力而顯得有些疲憊。
全身的翻湧出來的血肉愈發猙獰。
睫毛微微顫動,滿是傷口泥灰的臉看不出容顏。
白世歡在防護罩裏,蹲下身,靜靜看著他,輕聲道:“我來拉你出泥潭,可好?”
——
她決定了,便開始做。
她問係統:“你有沒有吃的或者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