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恨到極致都希望能夠手刃仇人,但是劉平安不認為這是好辦法。
當一個人真的將另一個人置於死地後,無論當初因為什麼,隻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自己心裏遭受創傷,另一種是成為變態。
“拉開。”知縣看差不多了,叫衙役把劉順拉開。
知縣從太師椅上下來,蹲到張秀麵前,“張秀,你謀殺劉荷,已有兩個認證,現在隻需找到物證,不論你自己是否認證,本官都能給你定罪。”
張秀捂著自己的脖子不斷的咳嗽,有趁著間隙用力的呼吸。剛剛他差一點就被人掐死了。
“來人啊!把他關起來。”知縣教衙役把張秀關在公府內的地窖中。
不光是張秀,劉順的姑父姑母也被關押了起來。
把該關的人關好後,知縣帶著鄭黑出了公府,說是去找證物。
所謂的證物就是裝劉荷的箱子,知縣認為劉荷在箱內掙紮過,裏麵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跟著知縣從公府出來的有不少人,大多是剛才看熱鬧的。
人一走,留下劉順和朱小春跪在公府的院子內。
劉平安等人沒有跟著知縣出去,她走到劉順麵前蹲下,懸在劉順肩上的黑線,正在慢慢褪色,“既然你叫我一聲小兄弟,那我就把你當兄弟,關照你兩句話。”
劉順原本空洞的視線落到劉平安身上。
“要替你妹妹報仇。”劉平安說,“也要替她好好活下去,幾十年後下去見她,才是無愧於她。”
說到底朱小春要比劉順鎮定一些,雖然是未婚妻,雖然在此之前倆人也處的很好,但到底不是真的妻子。
劉平安跟朱小春說,“帶他回家去吧,不要到處亂晃,案子還沒結,知縣肯定還會找你們。”
朱小春點頭,站起來去拉劉順,但劉順卻完全站不起來。
在旁邊看到現在的肖誌奇過去一把拎起了劉順,“仇人還沒死,自己就哭的站不起來了?”
朱小春拉著劉順要送他回去,劉順卻不肯,“去義莊。”
他倆也走了之後,院子裏就剩下劉平安他們三人。
劉平安歎了口氣。
肖誌奇說,“這件事情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
滿倉抬頭問他,“叔,你也懂查案?”
“回客棧吧。”劉平安揉了揉心口,總覺得堵得慌。
從公府回到客棧,要穿過兩條街。
劉平安走在最前麵,她抵著頭,消化著自己這一天來接觸的事情。
“喂,你也不用替他難過成這樣吧。”幽君飄在劉平安旁邊,“你倆認識還沒有一天。”
劉平安都懶得對他翻白眼,“跟認識多久沒關係好不好,這是人的共情能力,你不是人,當然無法體會。”
“哥,你在跟誰說話?”滿倉又回想起在屠戶家裏的記憶,他這個半路認的大哥,真的有點毛病啊。
“自言自語。”劉平安看到,滿倉瞧著自己的眼神,還帶著些恐懼,“你那啥眼神啊。”
劉平安跟他說話,滿倉就不害怕了。
就快到客棧的時候,麵前忽然衝出來一個人,肖誌奇眼疾手快把劉平安拉到了旁邊,那人對著滿倉就衝了過去,結結實實的抱住的滿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