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生病(1 / 3)

玄關的燈沒開, 門口也沒有光照進來,祝餘在較為昏暗的環境中強行呼吸,當對上傅辭洲低垂的目光後又忙不迭地把人推開。

那一瞬間, 祝餘仿佛回到了高考後的闊別重,天黑無人的巷子裏, 傅辭洲也是這樣覆住他的心口, 帶著他放緩了吐息。

耗費七年堆砌的心牆崩塌隻在片刻之間,祝餘扶住木櫃踉蹌兩步,被傅辭洲握住小臂。

“祝小魚…”

久違的稱呼在耳邊過了一遍,祝餘顫出一聲氣音,甩開傅辭洲往臥室走去。

太急了,直接撞倒了鞋櫃邊的矮凳。

不明白因為什麼,但是瘋狂想要逃開。

“喂…”林巍在屋外敲了敲門,“朋友過分了啊, 好歹把鞋給我,我走也好走啊!”

傅辭洲垂眸看到鞋櫃旁歪七扭八的皮鞋, 還是把門給打開了。

他的手就在門把上過了一遍, 轉身就要去臥室找祝餘,並且覺得如果林巍有自知之明, 應該穿上鞋子滾蛋。

可是就在門開的一瞬間,林巍手臂往裏一探, 揪著傅辭洲的衣服突然把人扯出了房間。

就像他剛才把林巍甩出去一樣,這回兩人換了個位置,傅辭洲手掌扣住門框, 被大力關上的門板猛地一夾。

他狠咬後槽牙,下一秒拉開防盜門,揪著林巍的衣領把人按在了鞋櫃上。

“朋友, 冷靜點。”林巍後仰著上半身,幹笑著抬手製止,“那是我的病人,你4最好老實一點。”

傅辭洲胸膛起伏不定,喘息道:“病人?”

“和平相處?”林巍拍拍傅辭洲的手背,“放開。”

窄小的單元樓走廊裏施展不開手腳,兩人都是人高馬大的男人,相互推搡幾下就都冷靜了下來。

被門夾過的右手開始泛紅發腫,林巍低頭瞥了一眼,似乎覺得有趣。

“久聞大名,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進房間和傅辭洲保持兩米距離。

傅辭洲陰沉著臉,懶得去分析對方話裏帶話。

他沒給林巍太多眼色,直接走去臥室,抬手就要敲門。

“你4能不能冷靜一點?”傅辭洲的手在半空中被林巍攔住。

傅辭洲甩開林巍的手,執意要敲。

“七年過去你4怎麼還這個德行?”林巍無語,把傅辭洲往後一推。

對方怔了怔,抬眸看向他:“關你4屁事?”

林巍從兜裏掏出一根煙,沒點燃,就這麼直接咬進嘴裏:“祝餘給我錢的,我得護著他。”

傅辭洲沉默片刻:“我不會傷害他。”

“真是笑死我了,”林巍倚在門框上,懶洋洋道,“我知道你4,傅辭洲。”

傅辭洲盯著林巍,一眨不眨。

這個人知道他,可是他卻不知道這個人。

對方和祝餘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又是什麼關係,他什麼都不知道。

七年足夠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往中間插進去無數的人與事。

從他們分開的那一刻起,曾經的最親密就已經化為烏有了。

他和祝餘空出了整整七年的時間。

人麵對未知,最是恐懼。

“我有話要和祝餘說,”傅辭洲聲音低沉,像是在警告,“這是我和他的事。”

“如果你4能心平氣和些,我倒是不太介意。”林巍咬著濾嘴,煙癮有些犯了。

傅辭洲往前走了一步:“滾。”

林巍勾唇一笑,把煙扔在地上。

談不攏那幹脆就打一架。

就在劍拔弩張的那一刻,臥室門從裏麵打開,祝餘站在林巍身後,看向不遠處的傅辭洲。

“病人醒了,”他抿了抿唇,“…要見我。”

現在不是他上班的點,按理來說除非天塌下來的大事,不然都應該找當天的值班醫生。

可是對方說患者念叨著祝餘的名字,說一定要見他才行。

祝餘還是願意跑上這麼一趟。

即便對方隻是個普通病人。

林巍的車停在地下車庫,傅辭洲沒和他們一起,獨自一人開車去醫院。

“加班費多少啊?”林巍係上安全帶時臉上還帶著笑,“有你4這麼拚的嗎?過勞死知不知道?小命不要了?”

祝餘坐在副駕駛,用手按了按自己的眼睛。

傅辭洲的奶奶是他負責的病人,在下班時,醫生得用手機隨時觀察各床的體征數據。

祝餘翻看了一下奶奶的數據,各項都趨於正常,恢複還算順利。

他呼了口氣,等心裏的石頭落了地,這才偏頭看向窗外:“你4不要和他發生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