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因為外人而產生情緒波動的他,此刻有了惻隱之心。他微抿薄唇,修長的手指輕點顧緋手腕上的玉鐲,溫和道:“可以先進玉鐲,我帶你出去。”
那點微妙的情緒在心裏作祟,傅雪辭想,就算沒有詛咒,他或許也不想讓顧緋就這樣出門。
他並不願意讓外人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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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雪辭的住宅離學校不遠,驅車隻要十幾分鍾。學校已經結束了本學期的課程,現在是部分年級的短學期時間,以社會實踐與聽講座為主,傅雪辭的講座安排在上午十點。
講座設在曆史學院教學樓階梯教室,主題為“博物館視野下的江南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傅雪辭不僅是A大曆史係教授,更是A市曆史博物館館長曾齊的學生,是該館特聘研究員之一,曾多次參與該館工作。
毋庸置疑,階梯教室座無虛席,平常最不受待見的前三排,成了最槍手的存在,往往需要提早一兩個小時,或者下課第一時間破開教室大門才能搶到位置。畢竟傅雪辭上課不喜歡點名,也從不為難學生。
盛言寧與淩夏坐在靠角落的位置。
淩夏的短學期已經結束了,但一直沒回家,留在學校等盛言寧。不僅社會實踐要跟著,課也要陪他一起上。傅雪辭課的位置是出了名的難搶,還是盛言寧拜托室友幫忙,才騰出了一個位置,大家挨在一塊坐。
A大是百年學府,這意味著許多設施也十分陳舊。像曆史學院教學樓這種有幾十年曆史的地方,當然不可能有空調。盡管所有的窗戶都敞開著,一百多號人擠在一起,味道也有點一言難盡。
尤其是淩夏身邊坐著四五個男生,除了盛言寧身上幹淨一點,其他的個個荷爾蒙旺盛,她的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
“不就是一個講座,至於擠成這樣嗎?”
淩夏從小到大眼裏隻有盛言寧,傅雪辭固然俊美,在她心裏也比不過她的言寧哥哥。昨天在博物館被擠,今天聽講座被擠,她的心裏對傅雪辭幾乎不滿到了極點。
聽見淩夏的小聲嘀咕,盛言寧皺著眉頭:“夏夏,這不是傅教授的問題。”
傅雪辭是人人景仰的天才,盛言寧也很崇敬他。
沒想到男朋友居然反過來教育自己,淩夏的心裏更加冒火。她不好當場對盛言寧發作,隻好咬咬唇,壓下了心裏的委屈。
她趴在課桌上,聽前排的女生小聲議論:
“傅教授今天穿的是灰襯衫!他的衣櫃是不是隻有黑白灰幾種基礎顏色啊?款式都不帶變的,這也太x冷淡了。”
“傅教授那種神仙根本就不像會談戀愛的好吧?要我說,他對手裏那本教案的熱情可能都比對女生的熱情高,說不定他以後就跟他熱愛的事業結婚了。”
“話說,我剛剛看了小群裏有前排人分享的照片,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傅教授的襯衣口袋裏是不是放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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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老婆=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