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怎敵她美色傾國(10)(2 / 2)

赫連辭抿起薄唇,眸色越來越冷。

顧緋越是這麼說,便越將他帶回那段最黑暗的記憶。

他已手刃仇人,可在顧緋麵前,為何還是如此無力?

鼻尖是她身上若有若無的花瓣香氣,身體也在逐步失去知覺。她纖細的手指輕輕落下來,赫連辭的半邊身體好像也跟著酥麻了。

明明他的五感已在消退……可顧緋的動作實在過於曖昧,於是這消退的五感,反而使氣氛更加旖旎了。

“至於夫君所說,我周朝大臣為講和作出的努力,我自然看在眼裏,也很心疼他們,”女人幽幽的聲音,如鬼魅一般,嫋嫋地鑽入他的耳內,“可自古成王敗寇,我大周走到這一步,能做的,也不過是挺直脊背,拚盡最後一口氣,讓自己在命運麵前顯得不太狼狽。”

“就像現在掙紮的夫君一樣。”

顧緋撫摸著赫連辭的眼睛,如同所有正常的新婚妻子一般,對丈夫柔情蜜意,“看不見、聞不到、摸不著,夫君現在是不是很不好受?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對你的情況了解多少,有沒有解決辦法?”

與赫連辭不同,她的手指纖細,柔軟,冰雪為肌玉做骨。

“若我說,夫君中的不是毒,而是蠱呢?”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

赫連辭的神經緊繃到了極致,怕再過幾個呼吸,他便會完全喪失聽覺,錯過了顧緋的話。

蠱。

赫連辭自幼便身體特殊。

體弱多病,臉色常年蒼白如紙,每月朔日夜晚,他會咳血不止,仿佛將死之人。

母親告訴他,他是早產的孩子,出生時性命垂危。她動用了草原部落的秘術,把他從生死攸關中救了回來,撿了一條命,但是此後要承受無盡的痛苦。

母親是個很矛盾的女人。

她教他識字,教他武功,多次在他最虛弱的朔日將他丟入寒冷的湖中。那些磨練他的方法,無不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

她培養他,卻又恨他。

但每一次,赫連辭都活了下來。

他不想就這麼輕易地死了。

他要向母親證明自己,他是她仇人的孩子,卻也是她產下的孩子。他可以完成她的複仇。

這麼多年下來,赫連辭早已習慣了自己咳血的毛病,有時還會加以利用。

但他從來不曾把自己咳血與被皇後下毒這兩件事聯係在一起。

或者說,不願往“蠱”的方向想。

況且草原與巫蠱之術,一個在最北,一個在最南,二者如何聯係到一塊?

赫連辭的聲音沙啞到幾乎聽不見:“你讓我如何信你?一個養尊處優的公主,認得出南邊的蠱術?”

“我當然不認得蠱術,但我能解,”顧緋眼中盛著笑意,“是不是蠱術,夫君一試便知。”

纖細的手指緩慢落下,從赫連辭的眼睛,摸到了他冰冷的唇。

“現在,請夫君來做一個選擇。”

“要大周的城池,”她低下頭,與赫連辭更加貼近一分,紅唇微微彎起,嗬氣如蘭,“還是要能解蠱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