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陸清辭冷聲開口:“一定要按摩?”
醫生趕緊收回手,連忙道:“這位小姐的腳踝腫得很大,簡單的按摩是有必要的,可以加快骨頭恢複的速度。”
他的額頭已經覆上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
陸清辭淡淡點頭:“知道了。”
襯衫的下擺卻忽然被纖長的手指捏住。
“陸先生……”先前還明媚張揚的女人,此刻委屈地咬著唇,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有沒有輕一點的治療辦法啊……我好疼……”
三個字咬得輕柔又緩慢,叫人連骨頭都酥軟幾分。
陸清辭並未說話。他低下頭,修長的手指撫上顧緋的腳踝,拇指輕輕按壓在紅腫處,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這裏疼麼?”
壞男人!腫得那麼厲害他還按!
不過現在顧緋已經把痛覺全關了,什麼也感受不到,反正按哪裏她都說疼就對了。
因此她隻是胡亂地哼了幾聲,嗓音又羞又惱:“陸先生!”
清淺的呼吸向陸清辭的脖頸靠近,仿佛攏著女人身上的淡淡幽香。他微微垂眸,淡聲道:“長痛不如短痛,聽話。”
顧緋冷哼一聲。現在擺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顯得她無理取鬧一樣,也不知道剛剛冷著臉問醫生一定要按摩的人是誰。
男人啊。
*
宴會廳。
精心策劃已久的訂婚宴匆匆結束,在圈子裏鬧了個大笑話,顧、梁兩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好不容易才安撫了梁家,顧父按按眉心,撥通了顧母的電話:“你們現在在哪裏?”
正說著,便見顧母焦急地走了進來:“老顧,緋緋她被陸先生帶走了,我沒有陸先生的私人聯係方式。”
“陸先生的助理給我打過電話了,我們一起過去。”顧父攬住妻子,輕拍她肩膀以示安撫,“放心,不會有事的。”
女兒自幼就是驕縱任性的性格,若是在他們父母麵前,指不定會鬧成什麼樣子。被陸先生帶走,反而可以收斂一些。
陸先生素來不會管這樣的閑事,這回還是他們麻煩了陸先生……他得找個時間去登門道謝。
梁逸與顧明月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梁逸溫聲問:“有緋緋的消息了嗎?”
“有的,我們馬上就過去,”顧父歎氣一聲,“小逸,這次真的麻煩你了。”
要不是梁逸在旁邊幫襯著,梁家父母也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
梁逸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的腦海中控製不住地跳出顧緋離開時的畫麵。
仿佛一朵風雨中頑強生長的玫瑰,是漂亮的,也是脆弱的,讓人忍不住去接近她、嗬護她。
哪怕玫瑰帶刺,沾了滿手鮮血。
便聽見顧父又道:“明月,你太衝動了。你不應該不跟我們商量就說出真相,緋緋她還小。”
語氣微冷,已經算得上是斥責了。
顧明月的心瞬間跌落穀底。
年紀還小?
那個女人隻比她小一歲!——況且她才是顧家的親生女兒,顧父憑什麼偏袒顧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