皚皚白雪中的一棵綠樹,綠樹之上泛著金‘色’的光,這便是樂至最後一刻看到的景象。
然後魂體融合在一起,那包裹著他的東西突然裂了,樂至便落到了菩提樹下。
樂至閉上眼,用神識去掃了自己的腹中嬰元,感受片刻,便知道自己到了分神後期。
再得機緣便可到了渡劫期,渡劫期離修煉成仙也不遠了。
樂至四處看了看,這菩提樹下隻剩他一人,那紀若去了哪裏?
“紀若?”樂至叫了一聲。
無人回答。
樂至想盡各種辦法,將這菩提樹四周都找了一邊,莫非是還在那氣泡形成的秘境之中?
樂至又在這菩提樹下等了許多年,依舊不見紀若出現。
直到有一天,樂至睜開眼睛,突然見到眼前多了一人。
樂至抬起頭,眯著眼看著眼前的人。
“牧嗔。”
牧嗔負手站在他身邊,臉上無甚表情。
“紀若呢?”牧嗔突然問道,“我尋遍了許多地方,都不見她蹤影。”
“你已經喂她吃下絕情丹,又何必找她?”樂至嘲諷道。
“她沒有吃絕情丹。”
樂至臉上閃過一抹壓抑:“那她吃的……”
“不過一般補元的丹‘藥’罷了。那段日子,她整日纏著我要吃絕情丹,我便給了她一顆。”
樂至徹底愣住了。
紀若一心想要牧嗔飛升成仙,不惜要吃下絕情丹,忘記所愛之人,而牧嗔給她吃的卻並非絕情丹。
樂至心中突然覺得有些悲哀,這兩人啊……
“她與我一起來了這極北之地,菩提樹下。”樂至道。
牧嗔的臉‘色’猛地變了,那容顏十分恐怖,似帶著一股猙獰。
樂至從來沒見過他這般模樣,那一瞬間,心中極具不安起來。
“她出生鬼穀一‘門’,可修仙,卻無法成仙。所以修煉千載,她還是元嬰修為。神木之光,便是唯一的機會,但若不成功,便是……”牧嗔猛地頓住,突然掃向頭頂的菩提樹。
“便是如何?”
“魂飛魄散。”牧嗔說完,突然像似喪失了所有力氣,靠著那菩提樹緩緩坐下。
樂至也愣住了。
魂飛魄散?
所以紀若之前說的丹元受損,修補丹元都是騙他的?
“若是我死了,嗔哥是不是可以飛升了?”
樂至突然想起了紀若的那句話,所以紀若早已知曉。若是她死了,執念便散了,牧嗔飛升成仙,若是她活,便與牧嗔一起修煉成仙。
在她眼中,這便是兩全之策。
紀似聰明,為何這般傻呢?
若是真的死了……
樂至與牧嗔在這菩提樹下又坐了許多年,而紀若依舊沒有出現。
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樂至隱約覺得紀若不會再出現了。
牧嗔臉上的表情卻無甚變化。
“我等她洗髓成功。”牧嗔道,便再不多言。
神木之下,靈氣聚集,並不亞於那修煉的‘洞’天福地。
樂至便一邊等一邊修煉,這修為也上升了許多。
直到樂至接到一封喜帖。
喜帖之上兩個人的名字似飄在上麵,六個燙金大字。
上麵:葉光紀。
下麵:秦太初。
這兩人挑的良辰吉日也太過久了吧。
“牧嗔,我便不陪你等了。”樂至道,其實他心中已經放棄。
隻是想起記憶中那‘女’子,心中還有些難受。
牧嗔隻是點了點頭,繼續閉目養神。
樂至離了極北之地,騰雲駕霧千裏,在第一個看見的小城中歇了下來。
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感受到人氣了,修真者不可接受太多凡氣,但是太久未見便恍如隔世了。
樂至問了年代,掐著手指頭算了許久,發現距離自己與紀若一起入極北之地已經過去了足足兩百年。
數百年過去,也虧得葉光紀還記得他。
這兩人結為道侶,樂至自然要送一份大禮,隻是這大禮送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