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2 / 2)

宜和聞言這才緩了些,她露出一個笑,腦袋輕輕蹭了下尚元灼放在頭頂的手掌“宜和知道了,若木姐姐還未來,皇兄便先在馬車裏候著,千萬別著涼了。”

尚元灼心下一暖,伸手刮了下宜和的鼻尖寵溺道“皇兄知道了,傻丫頭快去吧。”

宜和笑著便朝尚元歧與宋清虞的身影去了,尚元灼目光觸及那兩抹清冷的藍色,眸底蘊了深不見底的寒冷,他冷冷吐出一句話“那往後便怪不得我了。”

那聲音其實不大,隻是剛剛能落入耳中的聲量,可尚元歧卻覺著自己一直裁奪衡量的東西如冰原一瞬崩裂般坍塌,他麵上還掛著笑,也不回頭隻隨意揮了揮手,聲音極其認真“生也好,死也罷,弟弟陪著皇兄。”

宋清虞聞言心裏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敲擊了一下,她偏頭望了一眼尚元歧,卻發現尚元歧一直注視著她,眼睛深邃得如一片藍色湖泊,可那種情緒她尚可辨別。

那是一種貪戀、占有欲與勢在必得,察覺這些,宋清虞渾身一凜忙別過頭去。

尚元歧同她已走了一段距離,宜和興衝衝地趕上來,與尚元歧挑眉交換了一下眼神後便跑前頭去了,宋清虞暗歎真是人小鬼大。

尚元歧想起方才尚元灼暴怒的模樣,便止不住笑。宋清虞雖也覺痛快,但還是裝模作樣道“歧哥哥這般惹怒他,為著我不值當的,若是他難為你可如何是好?”

尚元歧眼角眉梢都掛著笑意“無妨,他這人最怕授人以柄,沒有十足十的把握他不會動我。而且”尚元灼停住了腳步,他鬆開宋清虞的手,撫上她一張如水中輕托而上的睡蓮般的臉,溫柔道“為著你,什麼都是值的。”

胸腔裏似有什麼東西一下較一下更為劇烈地跳動著,宋清虞麵頰浮上了薄如雲霧的紅,她有些許恍惚,她知道這具身體、記憶一向是戀慕尚元歧的,故而再怎樣悸動也不關她的事。

可方才她一時間竟分不清了,她瞧著尚元歧這張狐狸精似的臉,那樣深邃的輪廓竟如嶙峋的山脈般,他的睫毛是長而密的,底下藏著一雙幽藍如海的眼眸。

她知道那是什麼原因了,她定定地望著尚元歧,麵色卻略有哀戚。從未有人對她這般溫情過,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後,這重身份自將她像困獸般鎖住,旁人提起她隻道她是皇上的妻。

她唯一戀慕的男子,卻將她當一座擺設,一個掣肘她母家的完美工具。尚元灼似乎從未說過他在乎她,就連假的也沒有,那晚他掀起自己的蓋頭,是那樣哀傷絕望的眼神。

想起來,宋清虞便覺得冷。

“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隨意便棄了你。”尚元歧微彎了身子,他用鼻尖觸在宋清虞的額上“我知道傷了你,可將來再也不會了,不管要多久,我等你真真正正接納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