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晴輕看到寧紀臣,眼眶一紅,眼淚又差點兒掉了下來。
她繃著臉,死死的忍著不讓眼淚掉落,瞪大著眼睛看著寧紀臣。
她很想很想撲進他懷裏,告訴他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可是她口袋裏的那份文件,和葉雲的話,在提醒著她,不可以。
提醒著她,他帶她過來隻是想讓她當誘餌,為她引出葉雲。
提醒著她,她是可以被他利用的人,他其實並沒有那麼喜歡她。
這些天的事情,沒想一些,心就更疼一些,疼得她連步子都邁不開。
寧紀臣不知道雲晴輕在想著什麼,隻當她是受了委屈,心中一疼,不管身後跟著的那些人,大步走到雲晴輕麵前,彎身將她抱了起來。
被抱起的這一刻,雲晴輕再也忍不住,眼淚嘩啦嘩啦的流了下來。
連日來緊繃的神經頃刻間放鬆開,她窩在寧紀臣懷中,哭得肆無忌憚。
從酒店大堂哭進電梯,從電梯哭出走廊,從走廊哭回房間。
寧紀臣一路抱著雲晴輕回房,踢上房門,將她輕放在床上,不停的親吻著她臉上的淚水,至於興師問罪什麼的,全都拋在了腦後,隻剩下滿滿的憐惜。
緊抱著她親吻了許久許久,沙啞的聲音染上了一絲柔情,“受委屈了?”
他不知道,他越是這樣,雲晴輕就越是難過。
那些問題不停的徘徊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重重的撲進他懷裏,邊哭邊搖頭,哽咽著斷斷續續的開口,“關……關久信他……救他……求你……救救他……”
活了二十多年,她從來都沒有求過誰。
這一次,不管她在寧紀臣心裏有幾分重量,她都必須求他。
求他救關久信,現在也隻有他能救關久信了。
莫名其妙的被丟在公交站,從醒來後,她就一直不敢去想關久信。
她怕他真的被那個可怕的男人注射毒品,她怕關久信因她毀了這一生。
她真的很害怕。
關久信明明比她更無辜,都是因為她,如果她不執意要找寧紀臣,不跟著寧紀臣來這一趟,他就不會受傷,不會被葉雲帶走,不會為了她去碰那些東西。
現在,隻要寧紀臣能把關久信安然無恙的帶回來,她可以不要他的愛情,不要他的人,不計較他利用她,不計較他喜不喜歡她,她真的願意什麼都不要。
隻要他能把關久信帶回來。
這輩子,她欠關久信的夠多了,她不能連命都要欠著他的。
雲晴輕哭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沒了力氣,哭不出來。
由始至終,寧紀臣始終抱著她,不嫌她吵鬧,不嫌她鼻涕眼淚全都糊在他的身上,緊緊的抱住她,撫著她的背無聲的安慰她。
直到雲晴輕哭得聲音沙啞發不出聲音,他低下頭,唇瓣附在她的耳邊,沉聲開口,“好,我幫你把他帶回來。”
得到這句承諾,哭累了的雲晴輕放任自己,在寧紀臣懷中睡了過去。
寧紀臣安置好雲晴輕,放棄了去洗個澡的打算,東西也沒吃,又出了門。
盡快把人找到,最壞的結果不外乎沾染那種東西。
人回來後那玩意兒還能戒,若是遲了人回不來了,就說什麼都沒用了。
……
雲晴輕再次醒來,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朝四周看了圈,沒看到寧紀臣的聲音,猛地想起了她睡下前寧紀臣的話。
他說,他會把關久信帶回來。
在看到那紙申請後,雲晴輕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相信寧紀臣,可是現在除了相信他之外,似乎也別無他法了。
雲晴輕拿著房卡離開酒店,在外麵隨便吃了點東西,便直接回酒店。
這一次,她沒再像上次那樣,衝動的跑去找人。
吃過一次虧,她不會再覺得以一己之力能夠日天日地。
她沒能力,沒門路,隻能將一切交給寧紀臣,自己靜靜的等消息。
雲晴輕回到酒店,剛走進大堂,就聽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在喊自己。
“雲小姐。”
雲晴輕聞聲回過頭,立即就看見了正站在大堂沙發前的李璿。
事到如今,雲晴輕已經不是不待見李璿這麼簡單了。
她總覺得,事情變成今天這樣,和這個女人脫不了幹係。
總而言之,她現在看到這個女人,心裏頭不僅膈應,還惡心得不得了。
隻不過她不明白,之前寧紀臣就說過已經通知人過來把李璿接回去,李璿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去,看樣子傷還好得差不多了。
李璿衝著雲晴輕笑了笑,“雲小姐,可以借一步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