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才那個男人被強行紮進針管的場景,雲晴輕心底害怕得不行。
但麵上卻不敢表露分毫,她冷眼看著葉雲,語氣平靜得與往常無異,“那個酒吧經理是你的人,你之所以救下關久信,並把他帶到這裏來,就是為了引我主動去找你,想抓住我,借我來報複寧紀臣?”
“嗯。”葉雲讚賞的點了點頭,“是,也不是。但也可以這麼說。”
什麼是不是可以這麼說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雲晴輕發現自己愈發的看不懂麵前這個男人了,他們從一開始就站在不同對立麵,分明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可以直接抓走他們,可他卻出手救下他們,還放他們走了,做這種在她看起來很多餘的事情。
看他也不像是個吸食那些東西會神誌不清的人,怎麼就做這種多餘事呢。
被禁錮在一邊的關久信聽到葉雲的話,整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裏來了。
他就知道這個男人沒這麼簡單,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她就不會到這裏來了。
現在該怎麼辦才好,該怎麼辦才好。
寧長官人呢,他們都失蹤這麼多天了,他們怎麼還沒找來。
葉雲鬆開雲晴輕,走到剛才的位置坐了下來,一副悠然自主的模樣,一點兒都不著急,似乎十分自信雲晴輕和關久信插翅也逃不開他的地盤。
視線從關久信臉上滑過,唇角緩緩的勾起,“小姑娘,這位小兄弟很擔心你呢,看來,你這一趟沒有白來。”
雲晴輕沒應他。
看得出來,他似乎有話要和她說。
雖然她不想聽,可能拖得一時算一時。
隻要不是給她注射那些玩意兒,讓她聽什麼都成。
葉雲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輕抿了一口,搖頭歎息著繼續開口,“我要是你,我會選擇這位小兄弟,而不是寧紀臣,寧紀臣那個人啊……我退伍六年,他追捕了我五年,我和他卻隻見過兩次麵,你知道為什麼嗎?”
雲晴輕冷聲問:“為什麼?”
“自然是因為我不願見他了,好歹大學同窗一場,進入部隊後還是一起共事,刀槍相對多不好。”葉雲低低的笑了聲,雙眸噙著詭異的光芒,“這次如果不是聽說他帶了個女人一起出來,我還打算再躲他個十年半載呢。”
雲晴輕的心咯噔了一下,心底隱隱升起不好的預感,“你究竟想說什麼?”
“這五年裏,我和他第一次見麵是在兩年前,他身邊帶著個女人,關係很親密關係。我有些好奇,便主動出來見了他一見,看看那個女人。”葉雲說到這裏,頓了一頓,唇角的笑容更深了,“第二次嘛,就是這一次了。”
雲晴輕垂落在身側是雙手緊了緊,手指微微有些發涼,“所以呢?”
“所以?”葉雲斂了臉上的笑容,眉梢高高抬起,“是我說得不夠明顯,還是你不願意相信?小姑娘,你好歹是個紅三代,還經常出入部隊,對特種兵部隊裏的規矩有一定的了解,你覺得出任務,是隨便誰都能一起帶出來的?”
雲晴輕渾身一顫,雙瞳劇烈收縮,一張小臉瞬間血色全無。
一旁的關久信見狀,揚聲喊:“老大,不要相信他!”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莫名的心慌,總覺得葉雲說這些不懷好意。
他和寧紀臣相處不算久,可他覺得寧紀臣不會是那樣的人。
在雲晴輕和寧紀臣鬧別扭之前,兩人恩恩愛愛,寧紀臣是怎麼對雲晴輕的,還有看著她時目光裏若隱若現的柔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雲晴輕還是沒有吭聲,緊緊的咬著下唇,垂在身側的雙手攥得更緊了些。
葉雲渾然不在意的聳了聳肩,“信也好,不信也罷,無所謂。”
說完,抬手打了個手勢,站在他身後,那個提著箱子的男人點了下頭,朝雲晴輕走了過去。與此同時,禁錮著雲晴輕的人,加緊了力道。
關久信看出葉雲的意圖,不管不顧拚命的掙紮起來,雙眸中染上絲絲猩紅,幾乎是嘶吼出聲,“不,住手,不要動她……”
那種東西一旦碰了,毀的就是一輩子。
無論如何,那東西都碰不得!
隻是沒等關久信把話吼完,葉雲低笑著打斷他的話,“怎麼,你要替她嗎?”
“我……”關久信極力克製住滿心的恐懼,整張臉蒼白無血,泛白的唇瓣顫動著,張了許久的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眼見著那個那男人離雲晴輕越來越近,他顫抖不已的心,反倒平靜了下來,他緩緩的閉上眼睛,終於啞著聲音吐出那句話,“我……我替她。”
雲晴輕紅著眼眶,轉頭看向關久信,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