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父子倆一起從外麵回來,徐安檸挑了挑眉,視線來回的在兩父子之間遊走,“這麼晚,去哪裏了?”
寧子希說:“出去丟垃圾了。”
寧曉說:“外麵路太黑,我陪爸爸一起。”
丟垃圾?徐安檸眉梢揚得更高了,“廚房裏那袋垃圾怎麼沒扔?”
“忘了。”寧子希也衝著她笑,“那我現在去?”
“不用了,明天讓寧曉拿去扔。”徐安檸走過去挽住寧子希的手臂,帶著他往樓上走,“我們上樓收拾東西……你說我要不要帶瓶防曬霜啊?”
“看天氣預報,阿爾伯克基國際熱氣球節開始那天是晴天,不用帶。”
“可是坐熱氣球的話,飛那麼高離太陽那麼近輻射會不會很大?”
“那帶件防輻射衣?你懷寧曉那時媽給你買的那件應該還在。”
“還是算了吧,穿那個有點兒奇怪。”
“嗯,其實你什麼都不用帶,有太陽有輻射就來我懷裏,我給你擋著。”
“好好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啊。”
寧曉靜靜的站在客廳裏聽著爸爸媽媽說話,莫名的覺得心暖。
其實隻要爸爸媽媽好好的,開開心心,在不在他身邊又有什麼關係呢。
……
爸爸媽媽離開後,寧曉也回了學校。
因為鬱少卿管著,言鬱溪沒能再像之前那樣每個周末都往寧曉他們的公寓跑,不過言鬱溪不過去,到是寧曉主動來言鬱溪家了。
隻是寧曉過來找言鬱溪,不是找她談情說愛的,而是來陪她做卷子,在她遇到不懂的問題的時候教教她。
高二那年文理分班,言鬱溪毅然選擇了理科,但言鬱溪的理科成績並不如文科好,分班後成績在班裏一直都是中上遊的水平。
而寧曉,當年高考時,分數隻比作為A市理科狀元的陸宴白少了一分。
寧曉並不覺得自己比陸宴白差,時至今日他還是認為,之所以會比陸宴白少一分,是因為第一天考試早上他幫陸宴白吃了一個雞蛋。
那天早上,他們是在鬱家吃的早餐,陸小白準備了一根火腿腸兩個雞蛋,一人一份,陸宴白說吃不下,硬是要他幫忙吃,結果把他給吃撐了,考試的時候肚子一直有點難受。
寧曉覺得,陸宴白肯定是故意的。
未來小女婿來家裏教女兒寫卷子,陸小白自然是高興的,隻要聽說寧曉要來,提前就進廚房去忙碌,給兩個小家夥準備點心茶水。
而鬱少卿,隻要寧曉踏進家門,就會像個幽靈一樣,無時不刻盯著寧曉,防止他對他閨女做出點什麼事來占他閨女便宜。
陸小白碰見過幾次鬱少卿躲在閨女房門口偷聽,終於忍無可忍,把點心茶水送進去後,拉著鬱少卿回隔壁他們自己的臥室。
門一關,轉過身雙手叉腰瞪鬱少卿,“你這樣,人家怎麼專心複習?”
鬱少卿一臉不屑,“專心複習的孩子才不會管我怎麼樣。”
輪耍無賴,現在的陸小白已經玩不過鬱少卿了。
懶得再跟他講道理,直接問:“我和寶貝,你更喜歡誰?”
鬱少卿:“……”
為了證明自己最愛的還是老婆,在陸小白的催促下,鬱少卿不情不願的去換了衣服,準備跟老婆一起出門買菜。
不過,雖然愛老婆,可閨女也還是要的。
換好衣服,鬱少卿借口要上洗手間,讓陸小白先下樓,自己跑去隔壁閨女的房間門口,板著臉,推開門,看也沒看想偷他閨女的傻小子,問閨女:“我和你媽要出去買菜,你晚上想吃什麼?”
言鬱溪乖巧的說:“爸爸,你們做什麼我就吃什麼。”
鬱少卿點點頭,朝寧曉遞去個警告的眼神,轉身下樓。
在客廳沙發上坐著等了有一會兒的陸小白聽到腳步聲,看了眼鬱少卿,沒多說什麼,起身往外走,“走吧。”
鬱少卿點點頭,跟著陸小白出了門。
夫妻兩人來到車子前,鬱少卿伸手往口袋裏一摸,哎呀了一聲,等陸小白回頭瞪過來,一臉無辜的說:“忘記拿車鑰匙了。”
夫妻二十幾年了,陸小白還能不知道鬱少卿玩的是什麼花樣麼,一時間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也沒揭穿他,催促著說:“趕緊上去拿。”
鬱少卿心中竊喜,立即回屋。
……
二樓,言鬱溪的房間裏。
兩人坐在榻榻米上,言鬱溪趴在小方桌上認真的寫著卷著,寧曉靠著言鬱溪特地拿來給他的大娃娃,隨意的翻著言鬱溪的課本。
高三的課本,對於寧曉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看著裏麵的內容,還有言鬱溪上課時做的課堂筆記,寧曉有那麼一瞬間像回到了自己高考那會兒。
沒等寧曉細細回想自己那會兒是怎麼樣的,忽然察覺有人在看自己,寧曉擰了擰眉,扭頭朝門口的方向看去。
那門本來是半掩著的,剛才鬱少卿過來的時候打開了就一直沒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