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傅清雨看到了寧子希和顧雲初,視線落在了寧子希的身上。
……
從會場離開,傅清雨的車子給顧雲初開回去,自己則搭乘寧子希的車子。
傅清雨知道寧子希不待見自己,很識趣的沒去坐副駕駛座。
一路上,寧子希都沒有開口,傅清雨索性也閉了嘴。
二十多分鍾後,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了下來。
傅煙雨被她父母喊回去了,別墅裏沒人,黑漆漆一片。
走進別墅,把燈打開,傅清雨站在玄關處,看著走在前麵的寧子希,忍不住問:“不是說不去?”
寧子希沒回答,徑直往樓梯的方向走。
腳剛踩上樓梯階,突然想到了什麼,腳步突然頓住,側了側身子,回過頭看向身後的傅清雨,麵無表情的說:“二哥讓我幫他守你三年。”
“我知道,他和我說過。熙晨他……”傅清雨頓了頓,垂下眼眸,聲音低了幾分,“雖然他沒明說,但我知道,他是在等席家那個老頭子死。”
隻要那個老頭子一死,一切就都結束了,席如巧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寧子希嗤了聲,“萬一二嫂懷孕了呢?”
萬一席如巧懷孕了,就算老二舍得不要老婆孩子,老大也不會答應。
傅清雨麵色一變,咬牙切齒的說,“我相信熙晨,他不會。”
不會讓席如巧懷孕,還是不會碰席如巧,寧子希沒有追問。
低下頭,食指輕叩著樓梯扶手,“萬一呢?”
世事瞬息萬變,最不怕的是一萬,最怕的就是萬一。
“萬一……”傅清雨眼底劃過一抹堅決,“那我和他,就徹底玩完了!”
她能接受寧熙晨犯一次錯誤,卻不會容忍他一錯再錯。
“完?”寧子希食指頓住,冷笑出聲,抬起頭,微眯著雙眼看著麵前這個麵色蒼白無血的女人,“傅清雨,你死了都是我二哥的人””
他的妥協,他浪費的時間,可不是為了讓傅清雨舍他二哥而去的。
傅清雨聽明白了寧子希的意思,蒼白著臉,緊咬著下唇,沒有吭聲。
“你逃不掉。”寧子希環視別墅一眼,輕聲說,“隻要二哥一天不離婚,我和你就必須待在這棟別墅裏,哪裏都去不了。不要懷疑。”
一場婚禮,變相的將他和傅清雨的困在了那棟別墅裏。
就連寧子翼都沒辦法讓他逃脫這個牢籠,傅清雨又有多大的能耐。
傅清雨低下頭,“對不起,子希。”
寧子希輕笑出聲,轉身繼續往樓上走。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一句對不起能讓他立即從A市離開嗎。
……
理想總是美好的,現實往往十分的殘酷。
兩年過去了,寧熙晨沒能等到席老離世,卻……
第三年臘月初七這天,杏園路這邊的三甲醫院急診科裏,收了位特殊的病人,幾乎是那人剛踏進急診門口,就立即有人跑去通知了寧子希。
寧子希正在住院部查房,查完最後一個病房,剛回到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坐下,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撞開。
護士氣喘籲籲的扶著門口,“寧醫生,寧……寧老先生被送進急診了!”
“啪——”
寧子希手裏的病例本掉落下來。
“誰進急診了?”
“寧老先生,老首長!”
寧子希麵色驟變,快步朝著門口衝了出去。
因為就近,寧子希是寧家所有人裏第一個趕到的人。
送寧老爺子過來的張叢六神無主的站在手術室門口,看見寧子希過來,就如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般,立即迎了上去,“四少爺,老先生他……”
沒等張叢說完,寧子希將他推開,衝進手術室裏。
迅速換上無菌手術衣,跟著護士進入無菌手術間,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
看著手術台上昏迷這段,白發蒼蒼的老人家,寧子希忍不住紅了眼眶。
爺爺喜靜,和自己的秘書張叢一直住在城郊,不喜歡孫輩們常去打擾他,寧子希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有去看過他了。
最後一次去看他,還是他還在B市時,最後一次偷偷回A市看父母的時候。
從B市離開真正回到A市後,他還沒來得及去看他一眼,就被大哥囚禁在了別墅裏,到了後來,心裏諸多怨恨,要去看他的心思也就淡了下來。
他去看他的那年,他還精神抖擻的,說自己可以活到一百歲。
可今天,他才九十,怎麼突然間就……
手術成功了,寧老爺子醒了過來,可照他的身體狀況,大抵撐不了多久了。
寧家的人陸陸續續的趕到醫院,一家子人幾乎將整個病房擠滿。
寧子希看著滿屋子的人,忍不住冷笑了聲。
這還是自那場可笑的婚禮之後,他們四兄弟再次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