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捂著小腹,滿臉蒼白的抬起頭,警惕的盯著她。

徐安曉緩和了麵色,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點,“你沒事吧?”

姑娘看了看徐安曉,又看了看徐安曉身後的女人,遲疑了片刻,啞聲問:“可以幫幫我,送我回家嗎?”

徐安曉見她看起來很不好,連忙招呼自己母親,將那個姑娘扶回車裏。

上了車後,徐安曉問:“你要去醫院嗎?”

姑娘搖了搖頭,哽咽著說:“我想回家,求你們送我回家。”

徐安曉沒敢再多說什麼,詢問了地址,讓母親送她。

時間尚且好在,徐安曉送那姑娘回去後,母女兩人才繼續往機場趕。

上飛機之前,徐安曉收到了寧子希發來的短信。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我不等你。

徐安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決堤。

……

填寫誌願那天,寧子希看著寧子翼誌願表上第一誌願寫著A大,輕聲說:“子翼,對不起,我不能繼續和你在一起了,我不想考A大。”

寧子翼抬起頭,靜靜的看著自己弟弟。

寧子希說:“我想學醫,爺爺也支持我學醫,我要報考醫科大。”

寧子翼沉默片刻,點頭,“好。”

他們形影不離了19年,就像是彼此的影子,一起來到這個世界上,一起蹣跚學步,一起牙牙學語,一起上學念書。

從小到大都在同一個班都是同桌的他們,終於要分開了。

寧子希如願的考進了A市醫科大。

臨床外科學,神經外科。

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寧子希同時收到了一個匿名快遞。

盒子裏麵隻有一張嶄新的照片。

照片中,陽光和煦的公園裏,徐安曉笑得十分甜蜜的偎依在一個男生身旁。

背麵,寫著十個娟秀的字:天氣很好。我很好。他很好。

連署名都沒有。

既然她好,那就好。

他答應過她不等她的,他真的不會等。

他也不怪她丟下他。

是他沒本事讓她留在國內治病,是他沒本事讓她安心的留在他身邊。

人都是自私的,為了活命,她要離開他,無可非厚。

隻要她能好好的,他有沒有她都已經沒關係了。

……

燒掉所有和有關徐安曉的東西後,寧子希也逐漸的走出了陰霾。

不再去想徐安曉,不去打聽有關於徐安曉的任何事情。

一年又一年的過去,時間逐漸磨平了傷痕,將回憶收入匣子藏進心底深處。

寧子希以為,此生再和徐安曉沒有任何交集。

她在遠方好好的,他在國內也好好的。

直到那個大雪天裏,寧子翼將一個箱子交給他。

箱子上貼著一張快遞單,看著寄件地址,寧子希心底深處似乎有什麼即將東西要破土而出。

“她呢?”

“湘瑜說她沒有熬過第三年。”

寧子希身子驀地僵住,渾身血液倒流。

沒有熬過第三年……所以說,在他以為她在國外過得很好的這些日子裏,她已經離開這個世界整整十年了。

她明明說過她很好的。

她怎麼能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