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聽起來小心翼翼的,還有些委屈。
光是聽著他的聲音,我的眼眶就開始有些發燙。
既然那麼喜歡徐安曉,也找到第二個和徐安曉長得像,學曆專業都和他襯得上的女人了嗎,還在我麵前喊什麼老婆,直接換個老婆多好。
想到黎曉惠的話,我忍著難過,壓下掉頭就走的衝動,抽回手,深呼吸一口氣,繞過他往停車場的方向走,“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院裏等著看我們八卦的人還很多,什麼時候從哪個角落裏跳出來都不知道。
我不想明天來上班的時候,又多一件和自己有關的八卦讓人飯後談論。
即便要吵,我和寧子希也應該回家關起門來再吵。
寧子希跟了上來,伸手過來還想抓我的手,被我輕而易舉的躲開。
在事情沒有解釋清楚之前,我不想跟他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剛上車,寧子希又立即探身過來,右手不斷的試探著想要抓我的手,卻又沒敢真的握過來,聲音輕輕柔柔帶著一絲誘惑的說:“老婆,你聽我解釋。”
我雙手擱在膝上,沒去看他,目光直視著前方,“開車。”
靜默片刻,車子發動,緩緩的駛出停車場,開出醫院。
一路上安安靜靜的,我和寧子希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我始終直視著前方的道路,由始至終都沒有看寧子希一眼。
回去到,打開燈,門一關,寧子希迫不及待的就想過來抱我。
我側身躲開,立即又被寧子希緊緊的拉住了手腕,他目光哀求的看著我,“老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聽我解釋好不好。”
先前一直想聽他親口解釋,可真到了這一刻,我忽然又不想聽了。
內心反複糾結得連我自己都唾棄自己。
我偏頭看向別處,不去看寧子希。
就怕他一裝可憐,我會忍不住對他心軟。
寧子希搖了搖我的手,“老婆……”
咽下喉腔中的苦澀,我輕輕的吸了吸鼻子,自嘲的輕笑了下,“不是我想的哪樣,是你和唐韻沒什麼,還是你沒有對徐安曉念念不忘?”
寧子希垂了垂眸,啞聲說:“我和唐韻,真的沒什麼。我心裏隻有你。”
我強忍著眼眶裏的淚意,用力抽回被他抓著的手。
抬手捂著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再重重的呼出。
反反複複的,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想到下午看到的那張照片,我的太陽穴又開始隱隱作疼。
不管是哪個做妻子的,看到這些聽到這些,都會難過都會生氣。
我不是聖人,不管麵上表現得多淡定多胸有成竹都好,我也是會難過生氣的。
很想將所有的脾氣都壓下去,可越是憋著,就越是清晰的感受到胸腔內壓著一團火,難受得快要炸開,恨不得把周遭的一切全都破壞掉。
我放下手,仰起頭瞪著他,紅著眼眶用食指指著他心髒的位置,“那徐安曉呢,你敢說你心裏沒有她,你敢說你沒有總想著她?”
“我……”寧子希握住我的手指,神情有些無奈,有些難過,還有些緊張,“老婆,信我好不好,我沒有總想著她,我隻是……”
“我不想聽!”我打斷寧子希的話,我不想聽他嘴裏提起徐安曉,哪怕他是想和我解釋也不成,我也根本不想相信他有關徐安曉的所有解釋。
我用手背抹了抹眼角,推開他,回房去找身份證和銀行卡。
寧子希像隻跟屁蟲似的跟在我身後,多話精上身似的,自言自語的絮絮叨叨起來。
“老婆,你聽聽,聽聽啊,聽我解釋完想打我罰我怎麼樣都行。”
“我和唐韻是清白的,我和她什麼都沒有,更不喜歡她……她隻是進錯了男廁……我褲子沒脫,她也什麼都沒看到,我還是你一個人的。”
“至於曉……徐安曉,我沒有總想著她,隻是想著她忌日快到了,想最後去看她一次,都十多年了,我對她早就沒什麼感情了。”
“老婆,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騙子,要真對徐安曉沒什麼感情他能和唐韻走這麼近?
沒什麼感情他能明知道我不喜歡他再提徐安曉,還三番四次跟我提,甚至跟我說要去見她最後一麵。
真沒感情,見不見又有什麼關係。
從臥室裏出去後,看也沒有看寧子希一眼,徑直往玄關的方向走。
路走到一半,路過寧子希身旁時,他突然伸出手,緊緊的扣住我的手腕,聲音聽起來很是慌張,“你去哪裏!”
“我們分開幾天,各自靜一靜。”
“不行,不能靜靜。”
我沒理他,揮開他的手,走到玄關處,半彎下身子換鞋。
這段時間裏,我一直以為我真的能做到不再在意徐安曉的,可我還是高估了自己,她在我心裏就像是一根刺,梗著疼著,融不掉,取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