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先前它總在我麵前停下情形,是我的錯覺一樣。

原先覺得冷,隻是覺得身體很冷。

可是看著那輛車子毫不猶豫的從我麵前經過時,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也跟著慢慢的涼了下來。

早餐也不吃,我回到公寓直接睡下。

身體分明疲憊得不行,腦子卻異常的清醒。

反反複複的,劃過公交站前那輛從我麵前經過的車子。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再次醒來時,是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醒來才發現,肚子幹癟癟,饑餓感不斷傳來。

我探身過去將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拿過來,看了眼來電顯示。

是傅煙雨打來的電話,問我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飯。

我拿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才發現原來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我摸了摸幹癟的肚子,應了下來。

起來洗漱完下樓,正好傅煙雨那輛QQ車在我公寓樓前停下。

鎮中心老步行街上新開了一家酒樓,開業期間五折,傅煙雨帶我去了那裏。

飯吃到一半,我去上了個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在洗手間門口遇到了正要來上廁所的安晴。

安晴看起來比之前憔悴了很多,她看到我時目光閃閃躲躲的,“姐,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跟朋友過來吃飯。”

安晴點了下頭,沒有吭聲。

我靜靜的等了一會兒,見她還是不說話,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就想離開。

走出兩步,安晴突然開了口:“姐,唐嘉要跟我離婚。”

我腳步頓了下,沒有回頭,“嗯,回來了我養你。”

說罷,沒管她什麼反應,沒有再停留,立即提步離開。

在我看來,他們離了也好,唐嘉不是什麼好人,就連對安晴也不見得真心,甚至還教唆她來設計我,倒不如離了算了。

這年頭,誰離了誰不能活呢。

屋漏偏逢連夜雨?,才告別了安晴,回去位置的路上,我又遇到了另一個我萬分不想見到的人。

他身上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白襯衫外麵套了件和褲子配套的黑色西裝。

冷著臉,若無旁人的從門口進來,對服務員的殷勤視而不見。

站在他身旁的女人穿著淡紫色連衣裙,兩人往那裏一站,我腦海中浮現出四個字:天作之合。

趕在他們朝我看過來之前,我移開了目光,徑直回位置上去。

晚上去到醫院,張醫生湊過來小聲的和我說起她最新聽聞的八卦消息。

“你聽說了嗎,寧醫生和神經外科的那位徐蕊醫生好像在一起了。你那什麼眼神我說真的,下午有人看到他們一起出去吃飯,還有人看到他們去看電影了。”

對上張醫生興致盎然的笑臉,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

坐在我斜對麵的醫生突然咳一聲,咳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裏格外的響亮。

我和張醫生朝他望去,緊接著又順著他的視線望向門口。

寧子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裏,正冷著一張臉看著我們。

我麵不改色的收回目光看著自己麵前的電腦顯示器,張醫生也灰溜溜的跑回自己位置上去了。

大半夜出去上廁所,我遇到了寧子希。

他好像是剛上完廁所出來,和他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

我低下頭,假裝沒看見他。

擦肩而過之際,我的心頃刻間提到了嗓子眼裏。

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他由始至終冷淡著臉,真的像是沒看到我一般。

走進洗手間,我站在洗手台前看著鏡中自己難掩失落的臉。

我還是那個熟悉的我,而他已經看不見我了。

如我所願的。

……

早上下班,在公交站前等車的時候,我遇到了同樣來等公交車的徐蕊和胡妍妍。

來這家醫院工作大半年,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公交站遇到她們。

互相打過招呼後,徐蕊和胡妍妍沒再跟我說話,站在一旁聊起了天。

“小蕊,下午出去逛街嗎?”

“不了,我和人約好了。”

“咦,約了誰呀,該不會是寧醫生吧?”

徐蕊沒有回答,也就是在這時,我不經意看到那輛熟悉的路虎攬勝從醫院裏開車來,緩緩的停在了公交站前。

我站著沒動,沒有自作多情的認為那輛車子是為我停下來的。

胡妍妍拉開後座的門上了車,徐蕊手扶著副駕駛座的門正要進去,像是突然想起了我似的,回過頭來笑著問我:“安檸,要上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