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糖放多了。
寧子希將桌麵上的菜和湯都嚐了個遍,才問我:“番茄炒蛋,為什麼要放糖?”
我理所當然的說:“因為番茄酸啊!”
“魚湯為什麼是酸的?”
“聽說醋能去腥。”
“青椒炒肉和青菜呢?”
“炒肉不小心鹽放多了,我用清水過了一遍重新炒。至於青菜,這個真的不能怪我,是它太容易糊了!”
寧子希神色古怪的看了我半響,沒有再問。
這頓飯,菜一如既往的難吃,但最後還是被寧子希吃了個一幹二淨。
看著他放下筷子,我連忙起身去給他倒了杯水。
寧子希接過水杯喝了口,呼了口氣,“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
估計寧子希真的被我這三菜一湯虐慘了,沒有再為難我,喝了兩杯水就離開了。
一想到他以後或許都不敢再讓我給他做飯了,我心中竊喜。
臨睡前,我收到了寧子希給我發來的短信。
——衷心感謝徐醫生,讓我吃到了世界上最好吃的白米飯
這是變相說我做的菜難吃嗎?
我冷笑一聲,給他回了過去:不用客氣
沒一會兒,他又發了條過來。
——忘了告訴你,我剛才在你公寓樓下看到你情敵了
情敵?蘇雲歌?
我麵色一白,手機差點兒摔了下來。
又大概過了十秒鍾,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她沒看見我
我鬆了口氣,同時也有些惱怒寧子希他居然耍我。
正要回信息過去,他又發了條過來。
——但是她看到我的愛車了
我氣得胸口發疼。
看到他的車子,跟看到他的人有區別嗎!
那麼標準性的路虎攬勝,整座小鎮估計也就他這一輛。
越想越氣不過,我打了個電話過去。
寧子希估計正抱著手機,電話響通一聲他就接了。
沒等他開口,我怒氣衝衝的質問:“蘇雲歌真的看到你的車子了?”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片刻,“不知道。”
我氣得正想罵他,忽然意識到他聲音似乎有些不對勁,到了嘴邊的話隻好咽了回去,“你怎麼了?”
“沒什麼。”
“真的?”
“胃疼。”
“……”
下意識的,我想到了我的那三菜一湯,他該不會是吃了我做的菜胃疼了吧。
我心虛的沒敢問他原因,隻是說:“吃點胃藥多喝暖水,很快就好了。”
“沒有胃藥。”
“買啊!”
“不想走。”
“……”
我算是明白了,他就是故意折騰我的。
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一個有男朋友的女人大晚上去找有婦之夫不妥,況且我也沒有半夜出門去給他送藥的勇氣,隻能勸說:“那就多喝熱水吧。”
是藥三分毒,聽他語氣也不像是疼得快沒命的樣子,能不吃還是不吃的好。
寧子希沒有再為難我,“嗯,晚安。”
“晚安。”怕多聽一句就會生出不該有的心軟,我趕忙按下掛斷鍵。
因為心裏一直惦記著寧子希胃疼的事情,這夜我睡不太安穩。
第二天早早起床去醫院,在辦公室裏幹等著,直到看見他安然無恙的出現,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還好沒事,萬一寧子希有個好歹,我就是殺人犯了。
中午巡查完病床出來,正打算回辦公室喝口水,就看到寧子希從右邊走來。
我刻意停留了一下,等他走到我麵前時,我和著他一起往前走,用隻有我們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問他:“寧醫生,你還好嗎?”
話剛出口,我突然覺得這句話有點兒熟悉。
直到寧子希輕笑著說:“我挺好的。”
我才發現到底哪裏熟悉。
同樣的話,昨晚我在廚房裏戰鬥時寧子希也問過我。
雖然寧子希說自己沒事,但我還是覺得有點兒過意不去,下午下班後,我先去外麵的藥房裏買了一盒胃藥,才往公交站走。
我剛在公交站前停下,那輛路虎攬勝也在我麵前停了下來。
我和杜醫生照舊一起上了車,杜醫生問我:“徐醫生,你剛才去哪裏了?”
我沒有回答,一言不發的將手裏的藥放在手扶箱上。
杜醫生看了眼那盒藥,一臉錯愕的看向寧子希,“寧醫生,你胃不舒服嗎?”
雖然早就做好了杜醫生會開口詢問的心理準備,可我心頭還是忍不住一緊,暗暗捏了捏拳頭,生怕寧子希說出我昨晚給他做飯吃的事情。
一個女人單獨給另一個男人做飯吃,難免讓人遐想,盡管我的初衷隻是謝謝寧子希的紅糖水和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