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行字,我的臉頰不受控製的升溫,心跳也跟著加快了幾分。
自戀狂,誰要他為我服務了!
我小聲嘀咕著,轉而想到他今晚特地過來給我煮紅糖水熬了粥,就這麼無視他似乎也不是很好,按理來說我還欠他一句謝謝。
想了想,我回複過去:服務不必。多謝寧醫生的紅糖水和粥。
等了兩分鍾手機沒動靜,我放下手機正打算睡覺,手機就響了起來,悅耳的鈴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我重新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遲疑了一下,才按下接聽鍵。
電話接通,男人清淺溫潤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你就打算這麼感謝我?”
我心裏頭對他的那點兒感激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寧醫生想我怎麼感謝?”
寧子希輕笑著反問:“徐醫生能怎麼感謝?”
“請你吃頓飯?”
“你親手做?”
我親手做的……我打了個寒顫,我做的飯菜,是在不比我下的麵條好吃多少。
我神情十分艱難的問:“寧醫生你認真的嗎?”
寧子希笑了下,“嗯,認真的。”
為了避免寧子希吃完我做的飯菜進醫院,我決定告訴他實話,打消他這個可怕的念頭,“寧醫生,我不會做飯,我做飯菜很難很難吃。”
我刻意用了兩個很難,就是希望他有所顧忌能夠改變主意。
進了醫院沒關係,要我付醫藥費也不要緊,萬一嚇出心理陰影來,那就不太好了。
寧子希頓了頓,低笑出聲,“嗯,你煮的麵條我都吃下去了,我想這世上應該不會有比你煮的麵條更加難吃的東西了。我不介意。”
聽他主動提起麵條,我才想起同居的那兩年,有一天他晚歸,回來時我恰好因為餓肚子給自己弄了碗麵條吃,看見他,我意思意思的問了句他要不要吃麵。
很意外他答應了,也毫不意外從那之後他再也不肯碰我煮的麵條了,甚至有好幾次還主動下麵條給我吃,以實際行動告訴我什麼才是麵條,什麼叫是煮麵條。
回想起往事,我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低落了幾分。
沒有再跟寧子希扯下去的心思,既然他一心尋死,我也不好硬是阻止他死。
我說,“既然寧醫生要求,那就這麼決定吧。”
寧子希嗯了聲,沒再說什麼。
我握著手機等了片刻,按下掛斷鍵。
坐在床上望著滿室的寂靜,一時間什麼樣的感覺都有。
說起來,和寧子希同居的那兩年,雖然是我最難堪的一段往事,卻也是我大學四年裏過得最好最安心的兩年。
大一剛開學那兩個月,為了湊自己的生活費和妹妹的醫療費,一有空我就去校外兼職,時間長了和同學室友之間的關係越來越淡淡了。
雖然我也逐漸習慣了自己一個人,但真正閑下來時難免覺得孤單。
後來和寧子希在一起,白天我獨自去學校上課,晚上回到那套公寓有他陪著,即便有的時候我們一整晚都沒有半點交流,我再也沒有感覺到孤單或無助。
平心而論,那兩年寧子希算得上對我很好的了,他從未夜不歸宿,不曾過問我任何事情,不曾讓我難堪,也不強迫我做任何事。
不會關心我太多,但也不會真的不聞不問。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不是我的。
次日去上班,在公交車上遇到了同樣去上班的杜醫生。
杜醫生喊了我一聲,我走到她旁邊坐下。
等我坐穩後,杜醫生才問:“安檸,今天好些了吧?”
我點了點頭,“多謝杜醫生關心,我好多了。”
杜醫生歎了口氣,“多注意點身體,女人不比男人,更何況你還沒結婚,身體怎麼著也好好好養著。”
我耐心的聽著杜醫生絮絮叨叨,車子到站,杜醫生這才消停下來。
剛走進急診科,杜醫生就被護士喊走了。
我獨自一人回到辦公室,剛坐下,一隻手從我肩頭上穿過,將一個裝著溫牛奶的紙杯放在我的辦公桌上。
我抬起頭,寧子希也跟著低下頭看著我。
隻一眼,他便收回了目光,往自己的辦公桌走去。
慢我兩分鍾進來的杜醫生坐下後,探頭往我桌上瞧了一眼,湊到我耳邊小聲問:“又是寧醫生給的?”
知道瞞不過,我點頭,“是。”
幸好杜醫生隻是衝我曖昧的笑了笑,沒有再問。
小腹不再痛,今天我工作起來狀態比昨天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從喝完寧子希給的牛奶就出去工作照看病人,一直到中午吃飯時間,經其他醫生提醒,才回辦公室簡單一下病例記錄,準備去食堂吃飯。
杜醫生從外麵回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吃完了,你趕緊去吃吧。”
急診內不能沒有醫生呆著,我和杜醫生一般是輪流去吃飯。
去食堂排隊打好飯,找了張空桌剛坐下,一道身影在我身旁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