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煙雨嘟囔了兩句,“是寧子希幫的忙。誰讓你不肯幫我了。”
原來是他。
我沒有再問。
傅煙雨載著我去了市中心廣場,泊好車後,拉著我走進了一家日式料理店。
我和傅煙雨在旋轉壽司盤前坐下,傅煙雨拿下好幾碟壽司,“好久沒吃壽司了,今晚一定要吃個夠!”
我隻覺得有些好笑,“你不是說要存錢備戰雙十一?”
傅煙雨不以為然,“還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呢,不急不急。”
這家日式料理店我和傅煙雨來過幾次,味道還不錯,我細吞慢嚼著,傅煙雨不顧形象的狼吞虎咽,沒一會兒我左手邊便堆起了高高的空碟子。
從料理店出來,傅煙雨直嚷嚷著好撐。
我扶著她慢步往前走,“走走消化掉就好了,誰讓你一下子吃這麼多。”
這一頓吃掉我整整三百塊錢,其中兩百多就是進了傅煙雨肚子,不撐才有鬼了。
傅煙雨苦著臉,“好吧,走走。”
夜晚的風有點兒涼,道路兩旁的樹木枝葉被風吹得輕輕晃動著,連著地上的影子也跟著晃動起來。
傅煙雨突然停下腳步,扭過頭看著我,欲言欲止。
隱隱猜測到她想說的話,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麵上沒有露出分毫,淺笑著問:“你想說什麼?”
前兩天就聽傅煙雨說她父母回國了,她幾乎一下班就回家陪著父母,所以她這些天沒來找我,如果不是有什麼事,傅煙雨不可能平白無故約我出來逛街。
傅煙雨咬了咬下唇,猶豫了許久,才支支吾吾的說出口:“我聽別人說,你和寧子希……”
話到這裏,傅煙雨一臉糾結的皺起眉頭,似乎在尋思著該怎麼將後麵的說出來。
我瞬間明白過來傅煙雨想說的是什麼了。
在醫院裏寧子希對我是有些特殊,難免會被人說閑話,盡管我現在和寧子希真的沒什麼,但我是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傅煙雨解釋我和寧子希之間的關係。
不知不覺中,我順著寧子希那天晚上在小飯店裏說的話,在人前將他歸類成了前任,但我依然心知肚明,他不是我什麼前任,他隻是我曾經的金主。
金主和前任,相差甚遠。
而我的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我不確定傅煙雨是否能接受。
我反手回握住傅煙雨的手,故作好奇的問:“你聽別人說我和寧醫生怎麼?”
“我聽別人說你和寧子希在一起了!”
“哦。”
“你哦什麼啊,老實告訴我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假的。”
傅煙雨狐疑的瞅了我兩眼,見我神色無異,鬆口氣似的拍拍胸脯,“嚇死我了!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會是真的。寧子希看起來人模人樣但實際上狡猾奸詐,袁皓就比他強多了,你千萬別被寧子希外表騙了啊。”
我安安靜靜的聽著傅煙雨說寧子希壞話,時不時應一聲,告訴她我在聽。
走了一圈,傅煙雨總算不覺得撐了,卻又覺得累了。
街最終還是沒逛成,傅煙雨將我送回了公寓。
樓梯上的聲控燈應聲亮起,我靠著牆邊慢吞吞往上走。
最後在我公寓門前站定,摸出鑰匙開鎖,推開門,入目的是一片黑冷。
我按下牆邊的燈開關按鈕,反手將門關上,換鞋進去。
累了一整天,洗完澡出來我倒頭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半睡半醒間忽然覺得腹部一陣疼痛,這種疼痛感沒有隨著時間的過去而緩減,仍舊不慌不忙的折磨著我,伴隨而來的還有濕黏黏的感覺。
我被疼醒,伸手過去摸索著將床頭的燈打開。
爬起身,掀開被子一看。
一攤紅色在淡藍色的被單上格外顯眼。
原來是親戚來訪了。
大概是因為晚上和傅煙雨出去吃了不少生冷的東西,甚至還喝了冰飲,所以才會覺得疼得這麼厲害。
等我換完衣服墊好衛生巾,又將弄髒的床單換下,手機的鬧鈴跟著響了起來。
肚子還是有些不舒服,我洗漱完,拿著包包下樓買了杯熱豆漿。
溫熱的豆漿入腹,我的小腹好受了不少。
因為姨媽突然造訪,今天我去醫院去得很早,和辦公室裏其他值晚班還沒到點下班的同事聊了幾句,我從包包裏翻出一包紙巾,揣在口袋裏走出了辦公室。
我有個來姨媽肚子一疼就愛蹲廁所的毛病,也不管拉不拉得出來,隻要人往廁所一蹲,瞬間就好受不少。
眼看著上班時間快到了,我的腿也蹲得開始發麻,我才依依不舍的提褲子起身。
洗完手從女廁出來,我腳步一頓,望向倚靠在走廊盡頭牆壁上的那個男人。
不知怎麼的,我腦子裏忽然浮現出四個字:秋後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