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喜也很想給那個人錄下一段有意思的錄像,然後……放到網絡上紅遍大江南北,讓那個人體驗一下被羞辱的感覺。

她一定要這麼做!!!

脆弱和恨意,恐懼和羞愧,複雜的情緒交織在許歡喜的心頭,就像是被人扒光了扔在人群裏,供大家欣賞一樣。

她甚至已經站不住了,幾乎是依托的楚如斯身上的力量,才沒有往下滑。

但是……她又本能的恨這個男人,一點都不想靠在她的身上。

她幾乎是麻木的掙紮起來,隨著那些人的問題,越發的掙紮的厲害。

想要逃離這些吃人的記者,也想要逃離楚如斯這個致命的男人。

她幾乎崩潰地尖叫出來,眼睛裏染上了紅血絲,滾動著晶瑩的淚水,卻死死的忍住不想哭。

可是眼淚卻大顆大顆的砸下來,精致的眼妝微微的糊了。

她的表情扭曲又狼狽。

楚如斯看著近乎失控的許歡喜,她不斷的掙紮著,攻擊著在座的每一個人,無意識的卻又是狠狠的。

他的心都揪起來了,不由分說把她抱在懷裏,這個女人的每一顆眼淚,都像是流星砸進了他的心裏,她的每一次掙紮,都預示著他曾經的罪惡。

她眼睛裏的絕望,像極了那一天晚上。

楚如斯覺得他已經被逼到絕路了,為什麼這個世界就是不願意放過他呢?

他不可能看許歡喜一個人生生的承受這一切。

所有的記者都興奮起來,顯然已經抓到了男女雙方最致命的點。

迎接而來的,就是新的一輪攻擊。

他們像是毫無感情的提問機器,又像是機會當事人會有錢拿一樣。

楚如斯看著那些張張合合的嘴巴,忍不住冷笑一聲,直接將那女記者正在播放錄像的手機,一把揮在地上。

注視著無所不在的鏡頭,他毫不遮掩,毫不避忌。

將懷裏那小小的女人護得緊緊的,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她絕望的顫抖。

那一天,寒冬臘月。

寒風吹在人身上,就像是刀子一樣。

楚如斯毫不猶豫地開口,像是終於把9年前該擔下來的責任,全都擔下來。

“是我。錄像裏的人,就是我和她。”

整個現場,幾乎都安靜了下來。

無論是記者,還是圍觀過來的鄰居,都對這突如其來的轉折感到驚愕。

就連許歡喜,都緩緩鬆開抱在頭上的雙手。

楚如斯……在說什麼!

他明明知道,如果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肯定會引來楚萬世的忌憚,甚至謀害。

她承受著這麼大的壓力,被世人誤解著,被大家嘲笑著,都沒有說什麼。

因為,歸根結底,也不想楚如斯陷入危險,更也不想如今驚豔四座的男人,背負起曾經的罪孽。

她為了他,隱忍的扛著。

而他,輕飄飄就說了出來。

楚如斯冷漠地掃視每一個人,這兒的每一個人,他都不會放過。

他並不是畏懼承認什麼,也不是畏懼承擔責任,而是……沒有完成複仇,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甚至連死都不怕。

反正,又不是沒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