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有其他作品,畢竟她為比賽準備了很久,但是她們許家獨特的花體字,很容易就能被認出來,如果有人懷疑兩幅作品都是出自她手,那就會引起軒然大波。

反正,不能用最好的參賽,那也沒有參賽的必要。

她笑了,盡管心裏都是玻璃渣子,但她還是要·官方的安慰曲花姿:“沒關係,我向來都不喜歡出風頭,不參賽也挺好的。而且,是我弄壞了你的作品,賠你一副也很應該,隻是你不要嫌棄我的作品爛就好了……”

聽聽,聽聽!

她這話說的多有水準呐。

她自己聽著都心酸——

曲花姿看她這麼大度,更加開心,不由分說就湊過來親了她一下:“歡喜,我真的是太喜歡你了。”

她當時大概是真的掉進錢眼了裏,默了默,還是很艱難地開口:“如果我的作品獲獎了,獎金能夠給我嗎?”

——沒辦法,她真的是太難了,缺錢啊……

——那段時間,是老祖宗的身體開始不好的時候。

——還沒有徹底的不好,隻是正在檢查的一個過程。

——所以,她缺錢,很缺!

——本來在帝匠高中讀書,就是一筆極大的花銷了。

曲花姿噗嗤一聲笑了,揉著她的頭發:“我的小笨蛋啊,別說獎金給你,翻倍給你都行!”

你看,曲花姿就是這麼好的一個人。

後來,她的作品,拿了一等獎,被金碧輝煌的裱起來,掛進了帝匠藝術殿堂。

很可惜的是——那幅作品的所有權,屬於曲花姿,所有的榮譽,也屬於曲花姿。

而她,什麼都沒有。

哦,有,她有雙倍獎金。

在書法大賽結束後,獲獎作品都會被裱起來,掛在藝術樓下給人欣賞。

她偶爾遠遠地看著自己的作品,看著大家對那作品品頭論足,看著大家對曲花姿讚不絕口。

有一次,她甚至看到薛驚雲站在那幅作品麵前,靜靜的看了好久。

她那一刻,忽然覺得——這一幅書法值得了。

那整整一個月裏,帝匠高中的各項比賽陸續有來,書法大賽過後,繪畫大賽緊跟著過來。

他們帝匠高中的選修課,采取的是混班製,有一門課程,曲花姿跟薛驚雲是同一個班。

就是油畫課。

這門課程本來跟她也沒什麼關係的,畢竟她選修的是國畫。

但是當她知道這一門課程裏,有薛驚雲這個人存在,她就舍棄了國畫課,翹課來到油畫班來上。

幸好她的國畫水平造詣太高,而帝匠對選修課的紀律要求也不是很嚴格,所以國浩老師從來沒追究過她翹課這一回事。

她給曲花姿的借口,當然也精致的很:“來你們油畫班上課,當然是因為——帝匠不允許我們選修兩門藝術課呀,我喜歡國畫,也喜歡油畫嘛。”

她其實並不喜歡油畫,撒這麼一個謊,僅僅隻是為了……多看薛驚雲幾眼???

是的,就是為了這個少年。

她來油畫班就是有企圖的,她就是想——

小心翼翼地偷看他畫畫時的專注。

目不斜視地聽他上課時的高談闊論。

不動聲色的路過他的身邊,瞟一眼他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