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歡喜忙得翻天的時候——
楚如斯和許一諾坐在學校裏草坡上,看上去居然還有些合諧。
楚如斯將手裏的飲料遞給許一諾:“最近過得怎麼樣?”
許一諾對楚如斯雖然有意見,但是意外的不排斥他,大概是因為這個男人,真的沒有讓人特別討厭的地方吧。
除了之前相處過程中的欺騙。
他的確不是很懂,一個世家貴公子為什麼有當男公關的癖好?
但是這並不妨礙許一諾考察楚如斯的人品,講真,他給楚如斯了極高的分數,細節滿分,體貼滿分,就像剛才遞過來的飲料,是他喜歡的口味。
反正,楚如斯就是這麼讓他覺得舒服。
一大一小的人兒在夕陽下喝酒,這節是體育課,反正許一諾是翹掉了。
“楚先生來找我幹什麼?”許一諾施施然地開口,盡管不討厭這個男人,但是這一切無法抹殺楚如斯欺騙他們的事實。
可這個該死的騙子,居然還敢出現在他麵前。
還真是有勇氣。
楚如斯瞥了一眼許一諾,這個孩子還真是冷漠啊,單親家庭的孩子早熟且防備性極高。
這一點,許一諾跟他年幼的時候很像,在外人麵前冷冰冰的,但是跟親近的人,就會像個孩子。
他其實真的有很多話想說,很多事想做。
如果說他一開始是想把這個孩子搶回來,那麼現在……他依舊很想把這個孩子搶回來。
可是,那個久遠的身份已經被舍棄了,而且他也厭惡那個時候的自己。
薛驚雲已經死了,這個毋庸置疑,那個強-奸犯的死去,是萬眾所歸的事情。
——因為是萬眾,所以包括許歡喜在內。
他是真的沒有勇氣,去承認那一段往事,至少現在還不能。
他抿了一口冰咖啡,透心的涼意,刺骨的驚心。
但是他從來都不表現出來,隻是朝許一諾笑了笑:“這不是想你了嗎?”
許一諾眨了眨眼睛:“……”
他突然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在他的生活裏,無數的人說過想他,包括媽咪身邊那些無聊的蒼蠅,可是他的心中從來沒有像此刻那麼波瀾過。
以前隻是覺得很平常,不帶著什麼感情色彩。
男人仰著頭,落寞地仰頭,夕陽的剪影下,他的聲音低沉好聽,聽得許一諾心裏一顫。
楚如斯瞥了一眼不說話的許一諾,意外的發現他臉上有紅暈,忍不住搭上他瘦小的肩膀:“誒喲,你是臉紅了嗎?”
許一諾一把揮開男人的親近,躲遠了一些:“白癡,誰臉紅了?是夕陽,你看錯了。”
楚如斯無奈地笑了笑,每次都拒絕他的親近,按照這個孩子的心性,如果沒有許歡喜點頭,一輩子都不可能親近他。
“好,夕陽替你背鍋。”
許一諾瞟了一眼楚如斯:“想你這種惡心的鬼話,你還是留著跟我媽咪說吧。”
楚如斯眸光一睨,他似乎聽出了這話裏的深意。
於是又厚臉皮地伸手搭在許一諾的身上:“喂,小鬼,你這話我可以理解成,你不介意我繼續騙你媽咪吧。”
還以為許一諾會三申五令,讓他離開許歡喜遠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