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喜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有力度又輕柔,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顧輕狂正不耐地扯著西裝,白色的西裝,內裏是深V,看上去很性感魅惑。聽到聲音,抬起頭看過去,忽然頓住了,像是晦澀生命中湧進來的光。
是她啊。
許歡喜朝他一笑,走到他麵前,低下頭給將藍色細條紋絲巾插入他的口袋中,正好擋住了那紅酒漬,反而多添了一抹特別與高級感。
顧輕狂看著低頭侍弄絲巾的女人,眸色深了深,沒想到回國沒幾天就遇上她了。
“好了。”許歡喜弄好後就後退一步:“絲巾多了儒雅和亮色,紅酒香平添了您特別的性感,很不錯。”
她慣性地給與評價,眉眼笑開了花,顯然對自己隨手一搭非常滿意。
恰好,台上需要顧輕狂上去,他回頭看了看許歡喜,最終被眾人簇擁著離開了。
……
盛大的開幕式終於落下帷幕。
許歡喜收拾完有的沒的,默默地回到花花工作室去了。
她一如既往地忙到很晚才回去,往日已經習慣了家中有盞橘黃的燈等她。
楚如斯大概是真的無所事事的小白臉,以至於他每天都等她回家。
好像生活裏除了她,就沒別的東西要忙了一樣。
她想起了兩人在化妝間裏沒有完成的事情,臉上忍不住一紅。
雖然內心裏還是有些抗拒,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烈,也許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吧,反正又不是沒有給楚如斯睡過——她渾渾噩噩的那個晚上,楚如斯在她的身上布滿了愛昧的痕跡。
她想要治好自己。
這個念頭她很早就種下了,她不想病態地活著,本以為江圖南是良藥,最終不過是毒藥……
她一鼓作氣打開門,如果楚如斯邀請她一起睡覺,頂多她不拒絕就是了。
開門。
然而,套間裏彌漫著讓人心慌的安靜,沒有燈,隻有一片漆黑,像是一下子抓住了人的心髒一樣緊繃。
她腦子裏閃過一種詭異的可能性,楚如斯不會躺在滿是玫瑰花瓣的床上,就等著她去臨-幸了吧?
她走進房間,打開燈,四處看了看,套間裏確實隻有她一個人,跟本沒有她想象中驚嚇……
她鬆了一口氣,懶懶地躺在沙發上,套間裏好安靜啊,隻有她一個人。
她耷拉著手,指甲漫不經心地滑過木製地板,好久沒有這麼隨意自在了。
平時楚如斯都會在,她腦子裏的弦就一直緊繃著,總是要表現得端莊得體,還要警惕著男人的壞心思。
她給自己泡了杯茶,很悠閑地享受著獨自一人的時光,真的好久好久沒有這樣子了,平時要供奉老祖宗、照顧一諾,她都快忙成癱瘓了。
明明是姿態悠閑地喝茶,她的腦子裏卻半刻也不得消停,也不知道楚如斯為什麼沒有回來?他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他長得那麼好看,會不會被心懷不軌的男人或女人帶走了?
她茶壺一次又一次的見底,她忍不住主動聯係了楚如斯,然而那邊隻有無盡的忙音,她不由自主地皺眉,會不會真的出事了?
她要不要報警?要不要準備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