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就想說這一番話了，但一直沒找到機會，此刻終於是忍不住了：“打仗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若叫個書呆子當了軍師，隻怕瞎指揮害了兄弟們性命。”
他將莊清月上下打量一眼：“況且莊公子一看便是個不會功夫的，戰場上刀劍無眼，難道打起仗來了，還要再分出人手來照顧你麼？”
“請王爺三思！”他義正言辭。
蕭淩風聽他說完，臉上表情變都沒變一下。
他眼神掃過帳中眾人，忽然輕笑出聲：“趙將軍說得不錯。”
話音停頓片刻。
趙將軍臉上表情緩和了些許。
卻聽蕭淩風又開了口，語氣凜然：“但莊公子的謀略智慧我是再清楚不過的。諸位若不信，且看著吧。”
趙將軍張口想說些什麼，被蕭淩風擺手止住。
他重新看向眾人，語氣緩了緩：“諸位莫對文人有偏見，說不定莊公子曆練一番，我大景朝又多一位儒將呢。”
他看向龐將軍，忽然問了個問題：“龐將軍以為，此番與巴圖盟對戰，可還如以往那般得心應手？”
龐將軍思索一陣，老實回答：“回稟王爺，近來咱們雖然打了勝仗，但其實比起以往，確實吃力了些。”
蕭淩風點點頭，看向其餘人：“咱們駐守西北這麼多年，對於西沙十二盟來說都是些老麵孔了。諸位的作戰風格，怕是早就被人家研究透了。”
眾人神情一凜，趙將軍也皺起了眉頭。
蕭淩風了莊清月一眼：“莊公子沒上過戰場，興許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碼，咱們這位未來儒將的行軍風格，還沒人參的透呢。”
話音落下，帳中還是沉默著。
蕭淩風等了等，終於，龐將軍開口了：“王爺說得也有道理。”
他看了看身邊的幾位同僚們：“那咱們就且先看著？”
有了第一個表明立場的人，其餘人的態度也都鬆動了不少，於是陸陸續續便有人表了態。
一時間，稱呼莊清月莊軍師的人有之，稱呼莊清月莊副將的人也有之，幾聲喊下來倒叫莊清月滿臉不自在了。
此事告一段落，眾人又將近日軍情商議一番，才離開蕭淩風的帥帳。
等人走了，蕭淩風看著莊清月，問他：“怎麼樣，給你撈個官兒當當？”
莊清月笑眯眯道：“那敢情好，給戰神王爺當副將，我也沾光呢。”
蕭淩風嘁了一聲，狀似無意道：“沾光倒是不敢，是我非要讓你來大營的，以後若是打仗吃了苦，你別記恨我就是了。”
莊清月笑容不變：“在王爺眼裏，學生就是這麼小心眼的人麼。”
是的，我就是，所以你最好不要惹到我。
夜深了，親兵打來熱水給二人洗漱。
見不慣莊清月擰帕子的笨拙模樣，蕭淩風歎了口氣將棉帕搶下來，三兩下浸了水又擰得半幹遞回給他。
莊清月毫不客氣地接過棉帕淨手淨麵。
等他洗漱完了，蕭淩風接過棉帕，催他去休息。卻聽莊清月忽然開口：“靖北軍是不是缺戰馬？”
蕭淩風疑惑偏頭：“怎麼？”
就見莊清月勾了勾唇角，露出個帶了點神秘的笑容：“王爺保我做官，我送王爺一份大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