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戾獸與衍月之間隻差毫厘距離,黑影與白衣形成鮮明對比,黑影暴戾,白衣淡然安定。
忽見白衣閃動,利落幹練,不帶任何花招向左邊瞬移而去。
耳邊隻能聽聞到戾獸不甘而痛苦的嚎叫,但很快隻是幾息間活生生的肉體隻餘下一層獸皮。
方才戾獸已被激怒,怒極攻心之下失去方寸,而被衍月算計撞上石壁,本身上便有諸多傷口,鮮血沾上食魔苔哪有能被放過的。
衍月站在原地,雖麵上並沒有多大變化,但心裏卻還沒有平靜下來,方才的距離與時間不能有絲毫差錯,否則此時在獸口之下,厲凜的用意哪還有不明白的。
“請師兄指點。”衍月轉向旁邊厲凜處抱拳說道。
厲凜看完衍月與戾獸的爭鬥若有所思,被衍月此話打斷回過神後,望著衍月眼睛忽閃了幾下,沉吟下後,開口道:“你的劍法從何處學來?”
“是家師所教,不過卻算不得劍法。”衍月回道。
“尊師是?”厲凜追問道,衍月所出劍雖不是劍法,無任何花招,單單隻是出劍而已,卻比花哨的劍法更為利落致命,不隻是這樣,其勢必正,還透著一種看不到的玄奧意境,隻能感知,未能明白,其師必定是劍道高手。
“家師乃一介無名散修,不提也罷。”衍月歎息著擺了擺手。
“那尊師現在何處?”厲凜仍不放棄道,眼裏閃爍著執著興奮的光芒。
“我也不知,我本是師父雲遊途中收下的弟子,跟隨了師父幾年,正好遇到天樞派十年收徒的日子,便丟下了我。”衍月臉色黯然地回道,此回卻是真真正正地黯然,想到了師父。
厲凜見從衍月這也問不出什麼,其也不願再多說,雖有些遺憾,當下也不再多問,這女娃身上確有些奇特之處,基礎頗為凝實,對此行成功幾率倒是更大一些。
厲凜想了想,又再次拋給衍月一件物事,“給你,此劍名為綠鏽。”
衍月接過名喚綠鏽的劍,入目通體都是銅綠色,因為銅生鏽了,所以名叫綠鏽嗎?
“咦。”探入靈氣後,仿若抽繭剝絲了一般,完全沒方才給人感覺隻是一把生鏽了的銅劍,遍體散發出青綠熒光,劍身刻畫的法陣與符文皆透體印出,這卻是一把上品靈器。
衍月正了正神色,抱拳謝道:“多謝師兄相贈。”
“做好此行我吩咐的事就好。”
“衍月必當盡力而為。”衍月當下說完不再磨蹭,滴入精血後,持劍繼續當先向前走去。
一路上衍月行在前頭,一般先由衍月出手,隻有衍月對付不了的才由厲凜出手收拾,不過收獲的東西倒是給了衍月,接下來所遇魔獸都低於金丹修為。
衍月換上綠鏽後,這把劍雖名為綠鏽,卻不鏽,鋒利難擋,相比於得自陳晉處的符劍,隻是頗為耗費靈氣,衍月每當靈氣枯竭到極致處,方才停下來恢複。
此乃魔淵深處,魔氣遍布,乃是邪魔外道等的修煉好去處,對於仙修者來說危險至極,靈氣匱乏,修為也難以恢複,每次隻能服以開元丹來恢複,怪不得一般外門弟子皆接地麵上的任務,除非有內門弟子打頭陣帶著曆練才會來到地底魔淵。
厲凜並沒有催過衍月,好像來這地底魔淵有事要辦的是衍月一般,幾天下來,衍月的戰鬥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大有提升,在力竭恢複時,衍月倒是不擔心安全問題,厲凜找上自己,必定有非自己不可的理由。
衍月身上開元丹並不多,幾日下來早已消耗一空,並不想暴露自己身上的蓮清露的秘密,看向厲凜,“師兄,師妹手頭拮據,能否借點……”
厲凜隻是眉頭稍皺,未等衍月說完拋過來一瓷瓶,並沒有多說,隻是周身氣勢生人勿進。
衍月打開瓷瓶,裏麵有二十枚中品開元丹,暗歎厲凜許是覺得自己貪婪不知足吧。
不知又過去多少天,忽見前方有微光,等走到前方忽才發現有些許熒光植物生長在深淵中,若螢火蟲般在夜的黑暗中斑斑駁駁,黑色魔氣繚繞著朦朧,如雨霧中的暗淡燈光。
厲凜看向衍月,說道:“跟在我身邊。”
衍月走向厲凜身邊,突然厲凜回過頭來,盯著衍月身上皺了皺眉頭。
衍月被看得有些發怵,不知這位師兄有何貴幹,難道又是衣服惹的禍,雖在戰鬥中卻是體現過這件衣服的神奇之處,不過自己也曾提起過師父那段,不外乎會讓人認為隻是一件師父授予的高級防禦靈器罷了,料這厲凜也不會識貨的。
“穿上。”厲凜拋過來一件黑色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