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日一早,衍月憑著記憶找到九師兄院門外,倒是有十幾人已經等候在此,三五成群地站著,蘇赤裳朝衍月揮了揮手。
剛走到蘇赤裳那,院門忽開,一俊朗男子走了出來,麵若刀削斧鑿,剛硬的線條勾勒出完美弧度,唇線冷硬,兩眼如炬,兩道濃眉斜飛入鬢,身著墨色長袍,一身力量皆隱藏在墨袍之下,給人一種山峰般的寬厚之感。
眾人見這袁遊峰踏出院門,皆喚了聲:“九師兄好。”不約而同地讓出一條路來,袁遊峰對這些絲毫不放在眼裏,闔該本來就是如此,邁著大步目不斜視地從眾位同門讓出的道路走去。
袁幕跟在袁遊峰身後出來,見兩女在院門前等候,隻是溫和地笑了笑並沒有多說。
十幾位同門都跟在袁遊峰身後,等出了江山院卻看到聚集了更多的人,其中有九人身上的氣勢不是一般弟子所能比的,隻是那樣站著便能看出身上的不凡來。
其中正有那日領衍月等人到這江山院來的馮師姐,沒想到她也是江山榜前十,這馮師姐倒陰陽怪氣地開口了,“九師弟,你可讓我們好等啊。”
袁遊峰卻是笑了:“我可是遠遠地見著七師姐剛過來,不也一樣嗎。”
有一肌肉堅實的男子,麵龐粗獷,膚色黝黑,背背一把巨石錘,手纏皮套,嚷道:“行了,都給老子閉嘴,其他三院的人都出發了。”
袁遊峰與馮師姐皆不甘心地停下來,互瞪對方一眼,不再開口。
一麵色慘白,好像久病纏身,身體羸弱,似乎一陣風便能吹倒的男子,一襲大紅衣袍更加襯得膚色蒼白的不自然,咳了咳,這一咳之下立馬沒有人再說話,虛弱地說道:“老規矩,自己負責自己的人。”
九人皆異口同聲地答了句:“是,大師兄。”
這般情景眾人早已習慣,任是誰都不會小瞧這病弱的男子,看似病入膏肓,毫無危害,實則卻是這十人之最,江山榜第一,手段驚人,身邊從不會帶上任何人。
說完後當先放出一小鼎,踏鼎而去,這大師兄卻沒有帶任何人,看來是獨身而來。
剩下的九名江山榜上高手也都放出自己的飛行靈器,招過身後帶來的弟子,天空一時劃過數道彩色虹光。
袁遊峰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墨黑鐵板,拋上空中迎風變大,將眾人揮袖攬上不再多做停留,閉眼盤坐於最前方,全力行使。
衍月與蘇赤裳坐在這鐵板的最後排,蘇赤裳興奮地說道:“還真是多虧了袁師兄,不然我們怎麼能被九師兄帶上,何時我也能有這樣一件飛行靈器,衍師妹,你就不想要一件嗎?”推了推衍月。
“想。”衍月敷衍地答了一個字。
蘇赤裳不知想到了什麼,很有想聊天的意味,“衍師妹從哪來的。”
衍月難道能告訴她自己從仙界來,這蘇赤裳大概會打破沙鍋問到底,不如把她下麵想問的話全答了,胡扯道:“師妹我哪有袁師兄那般好運氣,自幼父母雙亡,跟了個散修師父到處飄蕩,這不看天樞派收弟子,把我送到這來試試,沒留一句話便走了。”說完還真有其事地歎了口氣。
蘇赤裳聽後,故作憂傷地安慰道:“衍師妹不要傷心了,以後在這天樞派跟著袁師兄混,肯定會有出頭之日的。”忽而話鋒一轉,“我娘隻是爹的妾室,等我出頭之日,定會回族中讓我爹好好看看誰才能給他帶來榮耀。”紅色的衣裳下手指緊握成拳,仿佛在說著什麼誓言。
一直坐在前頭的袁幕這時走了過來,溫和地問道:“在說什麼呢?”
蘇赤裳被這溫和的話語從自己的思慮中醒了過來,輕輕喚了聲:“袁師兄。”
袁幕“嗯”了一聲,再次問了一遍,“在說什麼呢?”
蘇赤裳靠近了袁幕一點,“隻是很羨慕袁師兄,有這麼好的一個表兄,哪像我和衍師妹孤苦伶仃的一人。”扯著袁幕的衣袖哭泣了起來,美人梨花帶雨,好不嬌羞,萬分惹人憐愛。
好半晌方才放開,聲音中猶帶鼻音,“袁師兄,對不住,隻是想起家中母親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