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室長的內心隻有兩個字瘋狂刷屏: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吱嘎——
睡在她上鋪的蘇晚晚睡夢中翻了個身,一隻手搭在了床沿上,有什麼堅硬的東西撞在金屬的護欄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這道聲音傳進室長耳朵裏,讓她瞬間一個激靈,整個人渾身一輕,有種醍醐灌頂般的清醒感。眸光顫動間,眼前一花,視線中一切的詭異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室長輕輕眨動眼瞼,又懼又怕又困惑地勉強克製著渾身的哆嗦定睛再看,對麵一切如常,根本沒什麼自己長長的黑頭發。
這是怎麼回事?剛才是迷迷糊糊做了個噩夢?
帶著一肚子的疑惑,室長又不敢親自下床摸到對麵去確認,隻能胡亂自我安慰著這都是夢,不是真實的,用力閉上眼睛縮進被窩裏強迫自己趕緊睡覺。
蘇晚晚聽著起床鬧鍾爬下梯子準備去洗漱的時候就發現室長今天有些不對勁,或者說,整個宿舍的氣氛都不太對勁。
平時她們這間宿舍裏起得最早的必定是室長,等室長洗漱完回來看會兒書還會熱心地叫醒其他人。可今天室長卻睡得死沉死沉的,對麵兩張床上的真恩和小美也毫無動靜。
如果不是看見外麵天光大亮,蘇晚晚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搞錯時間了。
室長的呼吸有些粗重,看起來睡得並不怎麼舒服,蘇晚晚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下腳步,彎腰輕輕晃了晃她:“室長,室長?該起床了。”
室長驚醒過來,渾身一震,下意識往裏側退,等睜開眼看見是蘇晚晚她才鬆了口氣,揉著眼睛看了看時間,發現自己睡過頭了,忙撐著身子坐起來:“怎麼這個時間點了,謝謝你啊安琪,我都睡過頭了。”
兩人結伴起床洗漱,從洗手間出來時發現真恩和小美依舊沒有要醒來的跡象,蘇晚晚說:“要喊她們兩個一聲嗎?”
雖說鬧了矛盾,可也不至於真的老死不相往來。
誰知平時老好人的室長卻是臉色一變,慌忙拉著她就悶頭往外走,邊走邊說:“別,還是別打擾人家了,時間還早呢。”
時間怎麼就早了?
一頭霧水地被她拽著出了宿舍,回頭看了看房門,再看看著急離開的室長,蘇晚晚到底沒再說什麼。
一直到離開了宿舍樓,室長才鬆了口氣,動靜大得讓蘇晚晚側目:“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室長還跟那兩個人鬧了一回?或者說室長還在介意昨晚真恩她們把她當空氣忽視的事?
麵對蘇晚晚困惑的眼神,室長猶疑片刻,還是選擇了把昨天夜裏自己看見的詭異情況說了出來:“當時我被嚇壞了,隻能安慰自己是做了個噩夢,可睡沒睡著我還能不知道嗎?回想起來,我覺得從昨晚她們兩個回來開始就有些不對勁了。”她猶猶豫豫地說:“安琪,你說,她們兩個是不是真的去了廢棄畫室或者一號樓?”
蘇晚晚反問:“你的意思是她們沾惹上那種東西了?”
隻是這麼一說,室長的臉色就又被嚇得蒼白了幾分。
這種事,蘇晚晚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畢竟她自己還搞不懂呢。忽然想到已經兩天沒吭聲的小狐狸,再想到它說過鄭孝雅跟秀麗不是人,蘇晚晚心念一動,問室長:“你知道我們班的鄭孝雅跟秀麗嗎?”
室長茫然地皺眉眨眼:“我們班?有這兩個人嗎?”
嘶——!
一股涼氣直衝天靈蓋,蘇晚晚整個人都麻了,聲帶有些緊繃幹澀:“那你知道,我轉學過來一個多星期,跟誰玩得最好嗎?”
室長的臉色都由白轉青了,下意識鬆開蘇晚晚的手戒備地拉開距離,一雙眼睛瞳孔都在顫抖:“你不是獨來獨往的嗎?”
這一刻蘇晚晚覺得自己靈魂都分裂成了兩半,一半飄在空中,一半落在地上木然地繼續問:“那我們班班長是誰?”
她看見的“人”,真的都是人嗎?可是既然其他人根本看不見鄭孝雅跟秀麗,那之前看見她對著空氣說說笑笑,為什麼沒人覺得奇怪?
一個個問題接踵而來,撞得蘇晚晚腦子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