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這群少年還不知道,更糟糕的現實將會徹底擊碎他們的求生意誌。
因為他們很快就會發現,就在昨天晚上,就在他們被保釋回家後的第一天晚上,他們的父母也被那個夢境怪物纏上了……
事實上弗萊迪的感受也很糟糕。
因為他也慢慢發現,自己突然從1984年跑到了2008年,更糟糕的是他被困在了這裏,困在了一個小鎮裏幾個壞小子壞女孩兒的夢境之中。
過了幾天,頂多也就是可以去的夢境範圍多了幾個無趣的成年人的睡夢中。
這很糟糕,真的,糟糕透了!
同時,他也失去了在夢境中殺人的能力。
不管他怎麼嚐試,怎麼努力,怎麼殺人,最後那些人醒了都會好好活著。這些人的存活仿佛一個個巴掌隔空狠狠扇在弗萊迪的臉上,直白地嘲笑著他的無能!
一個個夜晚過去,一個個夢境過去,弗萊迪無能狂怒之下,隻能將自己滿腔怒火發泄在這些人身上。
然而越發泄,越看清自己的無能,越看清自己的無能,就越想要發泄,反複如此,惡性循環。
最後布萊特有沒有後悔自己曾經對殺人這種事輕描淡寫毫不在意的認知,蘇晚晚不知道,她隻知道在幫助珍妮兩人走出森林後,她就和塔納托斯回到了森林裏小瀑布水潭的露營地。
在路過伊甸湖的時候,有塔納托斯的提醒,蘇晚晚這次很認真地去體會,確實感受到了玄之又玄的穿破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隔膜”的感覺。
“真神奇。”蘇晚晚回首看去,伊甸湖依舊還在那裏,也依舊純澈且祥和。
塔納托斯耐心守候在側,等著她從第一次清晰感受到穿破時空的餘韻中慢慢回味過來。
第一天晚上的露營,因為突發事件而草草結束。但是不論是蘇晚晚還是塔納托斯,都默契地改變了相處態度。
蘇晚晚原本以為自己剛開始可能會有些不自在。
可事實情況是,她對新關係的接受好過頭了,好到蘇晚晚都悄悄為自己的坦然尷尬了一下下,甚至懷疑起自己之所以這麼良好地接受了更親密的關係,是不是因為她早就在內心歪歪人家塔納托斯的美色許久了。
要不然為什麼對於早安吻,拉手散步,穿泳衣擁抱,甚至在水中親吻這些事都接受得那麼快呢?
蘇晚晚歎氣。
萬萬沒想到,我居然是這樣一個沒有節操的顏狗!
“寶貝,我發現下遊有貝類,你要跟我一起去撿嗎?”不過才改變關係一天不到,塔納托斯就暴露了喜歡換著花樣叫她各種肉麻兮兮昵稱的嗜好。
更那個的是,因為他氣質太過清冷,態度太過從容,無論是甜心、蜜糖、天使、寶貝、我的愛等等等等普通人說一下都能讓人掉一地雞皮疙瘩的昵稱,瞬間都變得高雅了起來。
蘇晚晚也適應良好。
——無怪乎她越發懷疑自己是不是本質顏(色)狗(狼)了。
淡水中的貝類,蘇晚晚瞬間想到麻辣小田螺,當即吸溜一下口水,從清涼的水裏站起來,跑上岸扯了一件紗質防風外套套上就跟了過去:“要去要去!托納斯,那邊有螃蟹嗎?”
塔納托斯自然而然伸出手,等她下意識將自己的手塞進他的掌心,穩穩牽住了她,方才轉身往前走:“有的,不過有點小,沒肉。”
蘇晚晚蹦跳著躲過有些尖銳的碎石,因為她貪圖舒服,這會兒還光著腳丫子:“沒肉也要抓,燒了聞個味道也好香吖!”
在男朋友麵前,女孩子總會無意識地撒嬌。
塔納托斯喜歡她這樣,喜歡她的撒嬌,喜歡她的嬌氣,喜歡她或無意或故意的犯傻。
走了幾步路,蘇晚晚就後悔起自己沒穿拖鞋就跑出來,好在身邊還有可以幫他承擔犯錯後患的男朋友。
一分鍾後,蘇晚晚窩在塔納托斯的懷裏,享受著平穩從容、安全感與蘇感齊備的公主抱。
塔納托斯說,比起背著她,更喜歡把她抱在懷裏。
因為這樣他可以隨時感受到她、看見她、與她有語言、眼神、神態上的交流。
這樣的甜言蜜語再一次醉倒了蘇晚晚,讓她徹底忘了其實兩人才正式交往了二十四小時不到。
大概世間的姻緣就是這樣奇妙,明明時間很短,愛意卻能如同海水一樣,既洶湧澎湃又深厚浩瀚。
誰說熱烈如火的愛情就是短暫的煙火?萬一是可以持續/性/激情燃燒億萬萬年的發光球狀等離子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