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一席話,令趙佐桓後脊竄起一陣涼意。
憫妃的心性,著實跟其她妃嬪不同。外表看似柔弱單純,實則內心剛硬且心思極重。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事,她也不是沒有做過。
“……母後還是不要胡亂懷疑,以免冤枉了憫妃!”
“冤枉?倘若她當真一清二白,哀家如何會要懷疑她?皇家血脈之事何其重要,由不得出半點兒差錯。”
趙佐桓眼眸下意識的一凜,“可是~,跟廚子有私,憫妃絕對不會的,兒子還是不信!”他嘴上說著不信,可心中卻已經泛起一絲懷疑。
“哼~,信不信隨你,反正哀家是不會認這個皇孫的。”
趙佐桓勉為其難的訕笑一聲,“母後是從哪裏聽來的閑話?後宮爭風吃醋之風屢禁不止。怕不是有人嫉妒憫妃,故意胡亂造謠的吧!”
“你愛信不信,總之,這七皇子的血脈經不住推敲!”
“母後的意思是,做下滴血認親?”
太後聞言,鳳目流轉一抹犀利的精光,從榻上坐直了身體。這點倒是沒有想到,或許可以試試。
“滴血認親也不一定十分準確,不過,做一下也好!”
趙佐桓沉吟幾秒,凝神道:“那兒子著人將七皇子悄悄抱來,當著母後的麵做個驗血!以打消母後的疑慮。”
“兒子敢向母後保證,七皇子絕對是兒子的骨血。”
太後冷笑一聲道:“倘若不是呢?”
趙佐桓神情轉而陰唳,“倘若不是,……朕就親手摔死那個野種。將憫妃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那好吧,要做就當著憫妃的麵做。倘若她心虛,必然會漏出馬腳。”
趙佐桓聞言,眉宇下意識的折成了一團,“這不好吧,倘若此事確實是冤枉了憫妃。以她的性子,隻怕會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太後鼻腔重重的冷敕一聲,夾槍帶棒道:“你就是太過寵溺憫妃了,你是天子,即便當真冤枉了她,那也是她的福氣。”
“此事就要當著她的麵做,倘若七皇子真是你的骨血,那皆大歡喜。倘若不是,那她就是欺君之罪,死路一條。何必在多此一舉,遮遮掩掩?”
趙佐桓仍是猶豫不決,沉吟片刻,歎了一聲道:“……還是悄悄將七皇子抱來吧!”
太後撇了撇嘴,不屑的睨了趙佐桓一眼,“兒女情長,婦人之仁是作為一個帝王的大忌!”
趙佐桓抿了抿幹澀的雙唇,低聲道:“來人,去毓舒宮將七皇子抱過來。”
“是,奴才遵命!”小安子上前一禮。
“等一下,此事最好不要驚動憫妃。若是不小心驚動了憫妃,就說是太後想見見七皇子!”
“是!”
“去吧!”
小安子又拜了一禮,折身向殿外走去。
——毓舒宮——
自趙佐桓走後,伊汘朧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安,左眼皮子一直在跳個不停。
正在榻上思索會有什麼糟糕的事降臨,慶枝進來了,悄聲道:“主子,安公公來了。說太後想看七皇子,陛下著他抱七皇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