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薑公公悻悻的哧了一聲,一撩拂塵,邁步朝外走去。
見薑公公走了,小安子拍了拍心口,拂了下額上的虛汗,直呼“菩薩保佑”
臥寢——
趙佐桓已經卸了羽冠,換了輕薄的宣黃寢衣,準備入寢。卻臨時想起還有一道折子沒批完,索性又轉回禦台,蹙著眉翻看折子。柔和的橘光下,他的臉龐猶如精工雕刻的一尊塑像,完美的無可挑剔。
伊汘朧垂著頭,端著安神茶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趙佐桓隻以為是小安子,頭也不抬,翁聲道:“怎麼這麼久?”
伊汘朧心亂如麻,絲毫不敢搭話。來時雖然已經練習了無數遍,可眼下心還是慌的不行,手也跟著顫了起來。勉勉穩住心神,將托盤放置在一旁,拎起紫砂壺,斟了一杯安神茶。俯身勾頭,恭敬的奉到趙佐桓的跟前。
趙佐桓不耐的接過杯子喝了兩口,正欲放下茶杯。鼻腔卻嗅到一絲清幽好聞的香味,忍不住撇了下眸子,卻撇見一雙細白如玉的手,這顯然是女子的手。
在往上看,是一具纖若窈窕的身軀。雖然穿著太監的衣服,但還是一眼看出是個女子的身型。隻是她的監帽壓的過低,頭也幾乎勾進胸腔裏,絲毫看不清樣貌。
“什麼人?”一聲厲嗬,趙佐桓猛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伊汘朧嚇的心一慌,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原本練習好的說辭早已忘的一幹二淨,下意識的轉身往回跑。
見這‘小太監’如此驚慌失措,趙佐桓誤以為是刺客。一縱身躍下龍台,徒手一抓,正好抓住那‘小太監’的肩頭,五指用力往回一首。“撕拉——”一聲,單薄的衣料被撕裂一道敞口,漏出裏麵純白的兜衣帶子,以及瑩白如玉的香肩。
“誰派你來的?”趙佐桓瞬間怒目圓睜,這個特殊時候,居然有刺客混進神堂,可真是不知死活。
“鏘——”一聲,趙佐桓遂即拔下劍架上的利劍,直逼她咽喉。
“啊~”隨著一聲嬌吟,伊汘朧下意識的閃避了一下,腳下一個趔趄,蹌踉退後幾步。頭上的監帽落地,一頭濃密順滑的青絲,傾瀉而下,隨著劍氣的淩厲逼近,幾縷發絲齊齊斷裂。
亂發下,漏出一張驚慌如受傷小鹿般的美人臉。
“……憫嬪……”趙佐桓看清是伊汘朧後,瞬間一愣,手腕一收,劍尖停留在離她喉嚨一寸處,及時收住了。
險些命喪趙佐桓劍下,伊汘朧的心砰砰急跳,驚魂未定的看著趙佐桓。
兩人對視數秒,趙佐桓眼中的驚愕一斂,隨即恢複成一幅淡漠的神情,“你怎麼過來了?私闖神堂,可是掉腦袋的死罪。”言畢,一轉身“鏘——”一聲,將劍歸鞘。
伊汘朧反應過來,慌忙跪了地,“臣妾該死,求陛下降罪!”
趙佐桓濃重的眉宇微微瑟動一下,俊逸的臉龐繃的越加陰沉,心中卻有說不出的愉悅。這個惱人的小伎子,終於還是忍不住主動來見自己了。這個時候,該是端架子的時候了。太容易讓她得逞,她便不知恩寵有多可貴。
“你已經不是朕的嬪妃了。”
伊汘朧一怔,絕美亦妖的眸子布滿氤氳,“……奴奴婢該死。”言畢,再不知該說什麼,原本醞釀好的動人蜜語,一個字也講不出口。
趙佐桓一撩寢衣後擺,大次次的坐在龍椅上,假裝繼續翻閱奏折,冷著臉道:“你用盡心思,冒著掉腦袋的危險來見朕,可是有什麼話要對朕講?”言下之意,機會已經給你了,你還不趕快服軟,使出渾身解數來哄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