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衛兵們收拾好東西,眾人集合完畢,整裝待發。
“啟稟陛下,都已整裝完畢,隨時可以出發。”禁衛軍將領上前稟告。
“傳令,先行隊伍不準鳴號擾民,也不準驚動地方官員,以免引起暴亂。”
“卑職遵令。”
趙佐桓騎在馬上,清俊逼人的麵龐略帶一絲疲倦,不過絲毫不影響那睥睨天下的威儀。
趙瑾煜也已收拾好了一切,原本派了頂軟轎給他,不過被他回絕了,堅持騎馬。
“參見陛下,給陛下請安。”
趙佐桓看著趙瑾煜憔悴疲倦的麵龐,微揚眉一笑,“九皇叔早,歇息了一晚,可有感覺好些了?”
“臣感覺好多了,謝陛下關懷。”
“嗯,這就好,皇叔昨夜睡的可好?”
趙瑾煜抿了抿唇,眼角的餘光掃了眼一旁萎靡不振的伊汘朧,喉嚨裏艱難的擠出了兩個字,“還好。”
“等回宮後,朕定有厚賞。”
“謝陛下。”
“起駕。”趙佐桓說著,衝伊汘朧伸出手臂,“愛妃,上馬。”
伊汘朧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伸出手來,正準備上馬,卻被趙佐桓握著手腕,往上一提,已將她整個提到了馬上。
“啊--”伊汘朧驚了一聲,整個人已經陷進趙佐桓的懷中。
“陛下。”
“駕!”趙佐桓邪肆一笑,一揚馬鞭,馬散開四蹄小跑起來。
隨後趙瑾煜鬱鬱寡歡的翻身上馬,散開馬韁驅馬跟上,隻是心裏說不出的別扭。倘若沒有這兩日的經曆,一切尚好,有了這兩日的經曆,仿佛有些東西改變了。
趙佐桓的禦馬是極品的寶馬,奔跑的速度極快,伊汘朧在馬背上顛的厲害,不安的看著趙佐桓,“陛下,臣妾害怕。”
“嗬,有朕在,你害怕什麼?”
“駕~”
馬跑的更快了,伊汘朧被顛的更狠,若想舒服一些,隻能緊緊抱住趙佐桓,減輕些慣力。可是,昨晚趙佐桓實在讓她害怕,到現在心裏還在打顫,根本不想跟他親密接觸。
尤其是,趙瑾煜就跟在後麵,她不想讓他看見。昨晚也是,她極力的不想喊出聲來,可趙佐桓卻故意讓她承受不住。今早起來,她幾乎不敢出帳篷,更不敢正眼看趙瑾煜。
隻能說,趙佐桓實在是個可惡,可恨的混蛋!她實在猜不準這個惡劣男人的心思,有時看見他笑,不一定是開心,有時冷著臉,卻恰恰是開心,真真正正的喜怒無常。
比如現在,趙佐桓臉上掛著一抹笑,看起來溫潤如玉。可行動卻像個暴君,渾身散發著戾氣,馬鞭抽打的跨下禦馬四蹄如風,不敢有絲毫鬆懈,她真怕馬兒會跑斷氣兒。
“陛下,能不難慢一些,臣妾顛的難受。”伊汘朧被顛的渾身散架一般,整個人都有氣無力,隻能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懷中。
“你不想早點回宮嗎?還是覺得外麵比宮中好!”趙佐桓的語調不陰不陽,透著一股子怪氣兒。
伊汘朧細細思索他的話語,他動用這麼大的陣仗親自出來尋找自己,可見他是很在意自己的。可是昨晚他的表現,卻像是極度憤怒,恨極了自己一般。
他該不會是在吃醋吧!轉念又一想,又覺得不可能,他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吃醋呢。
“臣妾覺得無論是宮裏還是宮外,有陛下在身邊,那裏都好。”說著,手臂緊了緊往他懷裏拱了拱,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趙佐桓聽了,臉上的陰雲散了些許,“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臣妾的一切都是陛下的,陛下可以失去臣妾,臣妾卻不能失去陛下。”
“籲~”
趙佐桓唇角勾了一下,終於勒了下馬韁,放緩了速度,覺得自己或許真是想多了。自己可是天子,更是極品的美男子,是這天地下最尊貴的男人,她有什麼理由會放在他不愛,而去愛一個樣樣不如他的男人呢。
燕王救她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她是燕王進獻給自己的‘棋子’,燕王又怎會輕易看著這個棋子死去呢。早在伊汘朧進宮不久,趙佐桓便已經派了密探將她的一切都打探清楚了。早就知道她是燕王的人,而不是長公主的府上的人,若不是因為她像極了‘她’,他早就將她除掉了。
隻是讓他奇怪的是,她進了宮,不像其她探子那般受過專業訓練,八麵玲瓏。更沒有為燕王傳遞過什麼信息,這讓趙佐桓有些不解。
車馬奔波了約五十裏地,終於回到了皇宮。
太後等人昨晚就已經收到回信兒,知道憫嬪跟燕王都還活著,一早便率領後宮眾人在宮門口迎接。等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一個時辰了,除了太後是坐著的,其餘人皆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宮門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