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早早就等在療養院門口，可他根本不敢催促張小凡，他知道治療精神病人是需要極大的耐心，稍不留神，甚至都有可能被反噬，張小凡願意治療，他都已經特別感謝，哪裏還敢要求那麼多。
他不停的給自己做心裏建設，以至於精神緊繃，目光直愣愣盯著門口。
“爸爸！”
他太過於緊張，被自己女兒一巴掌拍在肩膀上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嚇得一個哆嗦，扭頭看向她的時候，可沒有那麼好的臉色。
“幹什麼？誰讓你來這裏！”
院長向來不喜歡自己女兒來這裏，到處都是精神病人，萬一被傷到，他還要心疼，而且這裏的病人可沒有道德準則，他這麼一個黃花大閨女在這裏呆著，他可不放心。
他在心裏羅列了不少，就沒有一條是她呆在這裏的好處，眼神越發淩厲。
可他麵前到底是他的女兒，壓根就沒有被他嚇住，反而興奮掛在他脖子上，“爸，你都多久沒有回家了，一直呆在精神病院，我看你都把這個家給忘記了，我當然得要過來找你！”
“別鬧！”
院長忍不住嘴角上揚，但還是一把拉住姑娘的胳膊，把她拽下來。
她一臉好奇看著醫院，總覺得這個醫院似乎和普通醫院沒什麼區別，剛剛路過的病人還在和她打招呼，隻是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她根本沒當一回事。
“你站在這裏幹什麼，醫院都有醫生，也不是非要你一直在！”
“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既然呆在這裏就肯定要為醫院負責！”
就在他們兩個爭執的時候，一個病人來了，手裏還拿著一桶水，朝著他們潑過去，嘴裏還在不停的念叨，“打水仗！打水仗！”
他們一時沒反應過來，被潑了個正著，透心涼，這姑娘還是一臉懵逼，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個季節可不是潑水的。
院長變了臉色，一把把姑娘扯到自己身後，上下打量一眼，確定隻是水，才鬆了一口氣，扭頭好聲好氣開口，“咱們回院子裏玩潑水好麼？”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空桶，瞬間不高興，“沒水了！”
院長生怕他這個時候犯病，盡量放平語氣，“走，咱們回院子裏，院子裏有水管，可以接水！”
可他不知道是哪一句話說錯了，惹得病人直接把手中的桶朝他們砸過去。
院長連忙躲避，可這周圍根本沒有什麼建築物讓他們避讓，他下意識護住自己姑娘的頭，隻能盡可能不讓她受傷，但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發生。
他睜開眼，就發現張小凡猶如天神一般站在他們麵前，並且接住了水桶，他扭頭溫和看向他們，“沒事吧？”
院長剛準備說話，就聽到自家姑娘打了一個噴嚏，還一臉嬌羞看向張小凡，都不自覺帶上了女兒家的姿態，“多謝你救了我們，你好厲害啊！”
這迷妹的模樣讓院長都不忍直視，他甚至不願意承認丫頭是他姑娘，滿頭黑線，連忙開口，“張醫生，你來了，他平時病情明明非常穩定，可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