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一口氣,崔雅不由自主的揉了揉額頭:這樣算計,好累啊。
唐逸修在他們隊伍裏扮演的是智者+打手的角色,這也就意味著,在他們隊伍當中,其實他也是那個時時刻刻在做策劃,在負責算計人心的那個人。
以他對她時候的冷淡,高傲和陰鬱少言,這個男人在做決策的時候,又會是什麼樣的姿態呢?
但有一點必然是肯定的,以他的性格,肯定是一個j□j者,他肯定是在單獨做下決斷的那個人。
不知道為什麼,崔雅在這種疲累裏,卻忽然隱約猜到了係統讓她旁觀唐逸修他們戰鬥和算計的原因:係統這是在給她開作弊框啊!
或許就是因為她有朝一日,不對,遲早有一天會在無限世界裏和他們碰頭,或許是因為以她的身份,會站在和他們對立的地方而不是和唐逸修並肩作戰,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她才得以看見那一些珍貴的資料。
係統是想著,給她一點點提示,讓她提早準備好,有朝一日和他拔劍相向的那一天。
崔雅的心裏在閃過這樣明悟的同時,卻也閃過了一絲無法抑製的悲哀:曾同床共枕,也曾一樣犯錯。我和他之間,說不上誰對誰錯,隻有不同的立場,和不同的選擇。
命運,將我們安排前往不同的方向,也或許安排我們分道揚鑣。
在道路的盡頭,或許最後能陪伴我們一起的,都不是最初的那個人了。
盡管遺憾,但也許,這就是必須得接受的事實吧。
她盡管對她自己曾經的放棄覺得有愧,但唐逸修對她的毫不留情,卻也是她無法接受的情況。
所以她有愧歸有愧,難過歸難過,等到她需要手起刀落的時候,等到她需要做決斷的時刻,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雖然矛盾,但人本來就是矛盾的組合體,就像唐逸修,永遠的口是心非,也永遠的……捉摸不透。
她在他身邊一天,她就會盡量的順從他也對他好,但等到她攢夠了贖身錢的時候,她也會以同樣的意誌,把那個人甩在身後,絕對不會再回頭。
***
彼列約見崔雅的地方,並不是在惡魔的老巢。
也並不是她以為的,在彼列的王座上。
相反的,可男可女可攻可受的這位地獄魔王,選擇了紆尊降貴的,到她的“地盤上”來見她,而他選擇的外貌,讓崔雅簡直看直了眼睛:臥槽,要不要這麼萌?
彼列寄生在一幅小男孩的身軀裏。
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皮膚又嫩又白,手指肉嘟嘟的,臉上甚至還泛著一抹很淡的蘋果紅色。
嘴唇格外柔嫩,翠綠色的眼睛,像是最美和澄清的翡翠。
他們選擇的會麵地點,是修道院外頭的一處庭院。
這以前是一處墓穴,到處都是白骨森森和渡鴉的鳴叫,旁邊就是萬丈懸崖,而彼列這樣一個一看就極端……極端卡哇伊的魔王站在這片土地上,還很隨便的找了個骨頭架子坐下來,這樣的畫麵,簡直是能閃瞎了人的眼睛啊。
崔雅隻能表示……十分的無語。
外表具有欺騙性也就算了,這說起話來居然還奶聲奶氣的賣萌,謊言之外你的節操跟下限呢?都被狗吃了嘛
好歹也是個魔王,想要沒有殺傷力,也不需要這麼……這麼驚悚的嚇人吧?
她是的確被嚇得不輕,但她多看了兩眼麵前的小正太,這個一看就不超過十歲,遠遠不足成年這正太卻忍不住的抿起櫻花一般柔嫩的唇笑了一笑:“這皮囊很可愛吧?”
這求讚美的語氣是腫麼回事啊。
哪怕皮囊好看我也不會被你迷惑的ok?
崔雅十分無語,但是看彼列那個顯然是因為自己的外貌而誌得意滿的樣子,她一點也不想去打擊一個魔王的“自信心”,要知道雖然他現在這副皮囊看上去一點也沒有殺傷力,但這個魔王的凶名在外,卻很清楚的告訴了她:如果錯誤判斷了形式,會有什麼樣可悲的下場。
她想成為的那種潛伏在黑暗之中的傀儡師,在某個角度來說,也正是和彼列一種類型的操控者。
而對於“前輩”,還是謙卑一點的好吧。
這麼想著,她微微低下了頭,輕輕笑語:“大人這副皮囊,的確是舉世無雙。”
“有眼光。”彼列不禁“咯咯”笑起來,他聲音清脆,這一笑之下,竟像是人見人愛,花見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