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是主審重大案件的部門,通常審的都是通敵賣國的犯人,或者是犯了大罪的皇親國戚。
這還是頭一回審民間的案件,但因為涉及到的犯人是謝眠。
大理寺的幾位大人商議了一番,便受理了這個案件。
大理寺卿孟前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之人,上任期間主審許多案件,麵對的案犯都是達官顯貴。
他全部一視同仁,絕不會對任何人心慈手軟。
鳳臨沂很信任孟前,讓他管理大理寺多年,從未過問過大理寺的案件。
因為謝眠的身份特殊,大理寺的人也不敢怠慢,好聲好氣將她請到大理寺來。
剛進入大理寺,便見堂前懸掛著“明鏡高懸”的牌匾,牌匾下端坐著一個年輕男子。
男子大約三十歲左右,身穿一身官服,帶著官帽,表情嚴肅看著她。
堂上兩旁站滿了衙役,衙役們手中拿著殺威棒,各個表情也很嚴肅,若是膽小的人見到這一幕,直接就能被嚇跪了。
堂前中央跪著一個身穿灰布衣衫的男子,男子一看到謝眠,麵上立即浮現一抹怒意。
謝眠不慌不忙走上前,站在男子身邊,抬眼看向堂上坐著的孟前。
孟前看了她一眼,略微皺眉,抬手便拿起案上的驚堂木敲了一下,“來者何人?見到本官為何不下跪?”
站在孟前身側的記事師爺,立即湊近孟前一些,小聲道:“大人,她可能是未來淵王妃。”
可能二字,讓孟前皺眉。
“既是可能,那現在便不是王妃了。不管是何人來了本官這裏,都得下跪。”
孟前的音量不算太大,但謝眠還是聽到了。
看出眼前的孟前是個剛正不阿之人,謝眠笑著拱手道:“大人,來到時候大理寺的人隻是讓我來協助辦案,並非將我當成犯人。我既不是犯人,還要跪嗎?”
孟前皺了皺眉頭,不情願打消了讓她下跪的念頭。
翻看了案件的卷宗一眼,孟前抬眼看向跪在底下的男子,“你叫陳大力?是死者的哥哥?”
“回大人的話,正是。”
孟前沒再問話,而是將卷宗仔細看了一遍,緩緩道:“按照卷宗上的記載,你爹和弟弟是因為含冤入獄,才會在獄中自殺。”
“是的。可憐我年邁的父親耕種半生,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頭老百姓,就因為被人撞倒,那人不肯承認,就將我爹和弟弟抓入大牢,還生生逼死了我爹和弟弟,還請大人一定要為我死去的親人做主啊。”
孟前抬眼看向謝眠,沉聲問:“你可有什麼好說的?”
“回大人的話,我從未撞倒過他爹,也未曾讓人將他們抓入大牢,這事……”
“你仗著自己是王府的人,暗中授意段大人將我爹和弟弟帶走,當時街上那麼多的老百姓們都看到了,難道大家都眼瞎了嗎?”陳大力怒聲打斷了謝眠的話。
謝眠一時語塞。
這個坑,她已經跳下去了。
段正德當時要帶走那二人時,她曾出言阻止過,可段正德執意要將二人帶回去審問一番。
她便沒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