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是皇帝壽辰, 縱然彼此雙方都不並不是很想見到對方,可是這種場合太子殿下還是得出麵。
隻是一出場,太子殿下整個人麵色蒼白,唯有嘴唇還帶著點嫣紅, 卻顯得他整個人更加虛弱。
所有人都為之一靜, 想到此前宮中流傳出來的傳言, 看向太子的目光中帶了些不明的意味, 交換了幾個眼神, 麵上卻是熱絡的很。
“臣等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千歲。”
“諸位不必多禮, 倒是孤來遲了。”
一邊說著,太子一邊緩緩踱步往裏麵走去,這不想到了台階處竟是一個趔趄, 還好一旁的侍人眼疾手快, 連忙將人扶住, 卻不想被觸摸到的冰涼鎮了一下。
隻是一觸即分, 太子穩住身形,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皇兄來的不算晚,真正反的可大有其人。”
太子進門, 近前的人起身行禮, 也就四皇子想了想,便主動湊上前去,一邊說著話, 眼神一邊往安王的位置上飄著。
那裏儼然還空著一個位子呢。
“孤倒是聽說四弟前些日子往安王那裏送了一尊暖玉擺件?”
“勞太子掛心,不過是一日偶遇,便回了個禮。”
“四弟心中有數便好,安王一向是混不吝, 有父皇的寵愛,來晚些算是正常。”
“說來也是。”
四皇子點了點頭,不管他心中怎麼想,太子殿下竟然已經這樣說,那事情也隻能是這樣。
看太子又安靜下來,四皇子又想要說什麼,卻不想坐在一旁的二皇子冷哼一聲,“當時不知道四弟何時與太子殿下如此親密,倒是瞧著有不淺的交情。”
“吾等都是兄弟手足又何來親密與不親密。”太子殿下不冷不淡的看了二皇子一眼,轉而臉帶笑意的看向下手那些個年幼皇子,“前些日子孤一直在昭宇殿不曾出來,幾位弟弟倒是長高了不少。”
“多謝太子哥哥關心。”
太子終究是太子,不管此前二皇子如何春風得意,現下也隻能老實閉嘴,看著這位太子兄長與底下的那幾個小不點兒,兄友弟恭。
二皇子心中暗恨,明明是個不受寵的,現如今身子也垮了,還擺什麼太子的架勢!
原本四皇子被二皇子這麼一打岔還心有不甘,但是見他與太子之間那劍拔弩張的氣氛,臉上便多了幾分笑意。
怪不得太子著其拉攏他,原來太子與二皇子已經勢同水火到了如此地步。
隻是僅僅如此,他便與太子聯盟對付二皇子,隻怕是與他無益啊。
不過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庭院內的氣氛就大不相同,離泰和帝皇帝到來還有一會兒的時候,太子殿下突然起身更衣。
離席時路過旁人,聽到太子壓抑在咽喉處的咳嗽聲,心中也有了成算。
而到了休息的宮室內,“太子殿下”立馬就變了一副表情。
“整日裏端著這幅架子,你也不嫌累。”
“累與不累也不過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宮室內竟還站著一人,裝束與方才那位殿下一般無二,此刻兩人早已屏退左右,這位親手為方才進來那位更換衣衫。
這處更衣休息的宮室原來是鶴統領親自準備,雖說做不了太大動作,但是混進一個人還是很容易。
更不要說無論是殷冊還是太子在宮中本來就是暢通無阻,無非找一個隱秘的地方,更換一下身份就是。
“且與孤說說那亭子中是何情景?”
殷冊倒也知道此刻時間緊急,三言兩語將亭子那的情況說完,著重分析了一下二皇子和四皇子的表情。
而到最後卻是另外提及了進入到自己座位上時被扶了一下。
“此前太子殿下不是考慮皇帝對這宮中的掌控力嗎,且一會兒瞧瞧便是。”
“若是稍後父皇來時真有什麼動作,那孤的行事就方便許多了。”
畢竟在場的文武大臣都不是傻子,皇帝對於宮室內有掌控力,那是盡人皆知的事情,可若借此作為震懾要挾別人的手段,隻怕是落入了下乘。
尤其是這位皇帝身邊還有一位優秀的太子做對比,那文武百官心中會怎麼想,可就真的不一定了。
殷冊給了祁乃鈺片刻的功夫消化此事,見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才繼續問道,“太子那邊可都是安排好了?”
“放心。”
祁乃鈺點點頭,“禦花園那邊安排起來更加容易,正巧父皇安排的表演也會挪到那邊,如此想來,父皇定然會對這份大禮滿意。”
“那臣可就在此多謝太子殿下了。”
殷冊輕聲與祁乃鈺咬著耳朵,借著這個機會又是一番親昵,直到祁乃鈺將這個粘人的狗狗推開。
“別鬧。”
“太子殿下這麼說可就冤枉臣了,臣這是在高興可以與太子殿下榮辱一體,這天底下隻有太子殿下一位聰慧人,卻好運的讓臣遇上,這是何等幸事。”
殷冊話說得認真,難得沒了這輕挑戲弄,反倒是讓祁乃鈺有些難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