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〇②⑨(3 / 3)

殷冊自認自己十分了解祁乃鈺,自己了解自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可在這一刻他又覺得有些看不透祁乃鈺的想法,這也不是難以理解的事情,因為這個世界和祁乃鈺周圍的環境,祁乃鈺的許多想法殷冊都不甚了解。

遇上那種隻要一看就十分需要掰正的思想,直接改造好久可以了,至於有那種想法的動機。並不重要。

但唯獨這件事情上,殷冊突然生出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念頭,“太子殿下仿佛是一直在害怕,你害怕什麼呢?”

孤害怕什麼,孤能害怕什麼呢?

你這麼一個奇奇怪怪的人突然闖入孤的視線,霸道的占據孤思想,記憶,沒有任何的預兆。

同樣的也就如同浮萍如泡沫一樣虛無縹緲,似乎下一刻就會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一樣。

這樣,難道還不足以讓人覺得害怕嗎?

“孤隻是在擔心,孤若是真的查到了真相,你不會真的告訴我你的身份。”

就在祁乃鈺想要將所有一切都宣之於口的時候,突然回想起了之前兩人之間的賭約,這讓祁乃鈺難得清醒了起來。

不願意說?

殷冊眯了眯眼睛,露出了一個極其危險的表情,仿佛捕食者盯著自己獵物一般將祁乃鈺從上到下仔細打量著,一直看到祁乃鈺有些堅持不住想要說些什麼時,殷冊方才移開了視線,輕笑一聲,“我當是什麼大事,太子殿下是不是從未與旁人打過賭,放心,殷冊別的不敢說,這點信譽還是有的,若是太子殿下真的找出真相,殷冊就告訴太子殿下一切能告訴的事情。”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人將此事再一次約定了一遍,可卻並沒有因此而輕鬆多少,祁乃鈺不知為何總有種預感,殷冊要告訴他的事情非常重要,甚至重要到這件事未必是他想要聽得卻不得不聽。

祁乃鈺不知道自己這麼說是對是錯,每個人都有秘密,殷冊最大的秘密就是他的身份,若他不願意說,祁乃鈺也不應該咄咄逼人,但他寧願違背自己的原則一次,也要如此做。

“太子殿下餓不餓?我去找鶴城問問附近有沒有歇息的地方。”

饒是這一路上有著這麼貴重的馬車作為代步工具,該累還是得累。

尤其是祁乃鈺這個明麵上的病人,一點都不叫苦可就有些假了。

祁乃鈺知道殷冊的意思,也想要趁著這個時候冷靜一下,就胡亂得點了點頭,殷冊這才放心出去。

出去以後殷冊臉上沒了笑意。

小太子突如其來的情緒波動實在是令人費解,若是現在他身邊有著什麼劇情人物殷冊還能往他們的身上想一想,偏偏身邊隻有他自己。

總不會是因為他。

首先排除自己。

殷冊找到鶴城,鶴城自然不會拿太子殿下的身體開玩笑,就這樣,本就不長的一段路硬是開始就地休息。

更有幾個侍衛開始造鍋做飯,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掏出來的食材,不多時就飄香幾裏,饒是挑剔如殷冊,也不由看得眼睛有些直了。

這也可以!

本著對於他們業務能力的感歎,殷冊摸到了鶴城邊上,不知不覺就想起了先前在馬車上祁乃鈺跟自己咬耳朵說的那個試探鶴城的方法,腦袋一抽就問道,“鶴統領可知道如果一個人突然間跟你鬧脾氣,你問他他又什麼都不說是什麼意思?”

鶴城:“……”

“鶴統領?”

“卑職,並不懂感情一事。”

鶴城顯然是沒想到殷冊竟然會找到自己說這種事情,饒是全能如他,在這一刻他承認他自己被殷冊問懵了。

而且,更不巧的是,這些時間殷冊一直都與太子待在一起,現在殷冊問這麼一句話,很難讓人不多想埃

可他問的——

無緣無故的發脾氣。

嘶,想到這種小女兒情態出現在太子殿下的身上就讓人不由得全身發麻,會不會太過刺激了?

所以應當不是在說太子殿下吧?

“沒有親身經曆過也能總該見過吧,鶴統領在宮中當值的時候沒見過後宮娘娘們有過這種情況?”殷冊故意順著鶴城的話將其歸咎為感情問題。

左右沒有什麼差別。

隻是他因此愈發懷疑鶴城就是安伯說的那些被安排的暗衛,這聽風就是雨的,不過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怎麼就成了感情問題呢?可見是被安伯灌輸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人際關係。

“臣都是在殿前當值,未曾與娘娘有太多接觸。”

鶴城一板一眼的說道,心中卻想著,不是沒有接觸,也有娘娘接著送湯的名義前來見陛下,不過這些個跟殷冊說的那種怎麼也搭不上邊,自然就不算了。

“算了,此事不能問你。”

殷冊歎了口氣,也沒指望自己就這麼問出來解決心中疑惑,隻是後半程心中放著這麼一件事,殷冊的心情不是很美妙。

而這不美妙在太子的表弟在他麵前大放厥詞之時達到了頂點。

“此處乃是本公子表兄當今太子的莊子,就算是安王殿下也不能硬闖1

“哦?若是本王非要硬闖呢?”

殷冊看著眼前這個腳步虛浮,一看就是縱|欲|過度模樣的公子哥,尤其是眉眼中還與太子與自己有幾分相像之處,殷冊愈發煩躁,衝著身邊的禁衛道,“進,誰敢攔著就直接打,本王倒是不信了,還有本王進不去的地方。”

說完,殷冊直接一抬腳踹在了公子哥的肚子上,把人直接踹出去老遠。

“藹—殷冊,咳咳!我,我跟你沒完!啊,疼,疼死我了,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上啊1

“是1

圍在公子哥身邊的仆從一個個接著圍上去,眼見就是一場混戰,馬車那又傳來動靜,一隻纖細的手打簾,人探出頭來,“真是新奇,孤也想知道,孤的莊子什麼時候由表弟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