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〇②⑨(1 / 3)

泰和帝想要查什麼消息,很快就會被送到他的案上。

但是就算是再快,也需要一定的時間,為了不叫兩人生疑,泰和帝提前把人派來。

本來隻是想要找幾個人應付了事,可仔細想過之後,泰和帝將人換成了自己的侍衛統領鶴城。

“鶴城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安王殿下。”

“免禮,勞煩鶴統領了。”

祁乃鈺溫和說道,顯然是對這位鶴統領還十分熟悉,殷冊瞧見挑挑眉,記憶也隨之湧了上來。

鶴城此人是泰和帝心腹,以往原身犯了什麼事情,也是就是他去收拾的。

殷冊懷疑原身身上的毒就跟鶴城有關。

那麼祁乃鈺身上的毒呢?

殷冊在心中想著,麵上一幅不耐煩的模樣,“太子殿下可是寒暄完了,看著日頭也不早了,還是快些好。”

這就是在說瞎話了,剛剛用完早膳沒多久,要是現在還算是日頭不早了,就不知道早是什麼樣子了。

麵對殷冊不留情的挑釁,祁乃鈺麵色不變,甚至還笑了笑,“安王殿下還是這麼性急,放心,有鶴統領護送我們,想必用不了太多時間。”

“最好是這樣。”

殷冊冷冷扔下了一句就到外麵等著了,祁乃鈺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收拾,隻是帶上紫竹,就輕裝出門。

鶴城不愧是泰和帝最信任的侍衛統領,哪怕祁乃鈺和殷冊沒有吩咐,準備的馬車上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當,馬車看著不大,東西確實應有盡有,為了照顧太子殿下那羸弱的身體,裏麵還有攤子與暖爐。

更有不少吃食,一旁的小櫃子裏麵放著些打發時間的話本,就算是殷冊想要挑刺也挑不出來。

不同於泰和帝身邊捧高踩低的人,鶴城對兩人畢恭畢敬,沒有因為泰和帝寵愛安王就對安王有著特殊待遇,也沒有因為太子殿下與泰和帝之間微妙關係而慢待於他。

“此人不簡單。”

殷冊出門的時候故意不與太子共乘,毫不意外的被鶴城勸說上了這個輛馬車,理由是道路崎嶇,還是宮內特別定製的馬車適合趕路。

這本就和殷冊的意思,沒有故意拿喬,隻是撇了撇嘴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情願,就跟著上車了。

鶴城則是騎馬走在最前麵。

祁乃鈺比殷冊小心一些,沒有直接說話,而是在殷冊手中輕輕寫道,“小心隔牆有耳。”

“無妨。”殷冊聽力絕佳,周圍有沒有人偷聽他能夠察覺的道,但他也沒有故意做什麼叫祁乃鈺擔心,而是湊近在祁乃鈺耳邊輕道,“當然,如果太子殿下擔心的話,我還是會小心的。”

溫熱的呼吸撲在耳朵上,引得祁乃鈺皮膚真真戰栗,同時耳垂也無法控製的紅了。

見殷冊並沒有注意,也隻得勉勵放緩呼吸,僵硬著身體不敢多動,接著殷冊的聲音又從耳邊傳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鶴城對我似乎沒有那麼大的敵意了。”

“?”

祁乃鈺不知道自己說話會不會被外麵的人聽到,也不好意思轉頭同殷冊那樣咬耳朵講話,隻得用眼神示意,就見殷冊一笑。

“不用驚訝,他原本對我態度和現在沒有什麼太大區別,但是很明確是有一種惡意的。”

殷冊對於這種希望的差別十分敏銳,哪怕隻是看了看係統提供的安王的記憶,殷冊也能在其中看出個七七八八,更不要說鶴城那點對原身不好的心思。

也就是因此殷冊還懷疑,毒八成就是鶴城受泰和帝指使下的。

“那他為何現在沒有敵意了?”

祁乃鈺聽到殷冊這麼也顧不上心中的那點子小心思,轉過頭壓低聲音在殷冊耳邊道。

隻是到底沒有那麼熟練,祁乃鈺生怕聲音大一點就被旁人聽見,就貼的特別近,在說某幾個字的時候,唇甚至都擦過殷冊的耳朵。

軟軟得。

這是殷冊第一個念頭。

他本想告訴祁乃鈺不必這麼小心,除了鶴城有那個本事偷聽以外,護在四周的人沒有這麼厲害,而鶴城離著他們又遠,大可不必這麼小心。

可鬼使神差的,殷冊就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就像是默許了祁乃鈺的動作一樣。

“我猜,是因為我對太子沒有敵意了吧。”

“怎麼會,明明在昭宇殿的時候——啊,你是說——”

祁乃鈺像是皺起眉頭思考這殷冊的話,驟而眼睛一亮,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你的意識是,他就是安伯說的那些暗衛。”

“不無可能。”殷冊點點頭。

“但是你不是說毒可能是皇帝下的嗎,鶴城是皇帝的心腹,這毒也理應是他下的才對。”

“這就錯了。”

殷冊搖搖頭,祁乃鈺為人善良,他不會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也就很難理解一個人心思如果陰暗的話究竟會陰暗到什麼地步。

就像是明明毒是泰和帝要下的,他如果找旁人,他會在事成之後覺得這個人也留不得。

而留不得的這個人也需要有人處理。

泰和帝他心虛啊,處理那個留不得的人的人泰和帝也不放心的,如此循環,最後就隻能是泰和帝認為他做的事情已經是盡人皆知,他要殺光所有的人才能保守秘密。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泰和帝會選擇自己動手而不是假手旁人,更加不會因此廢掉一個自己的得力助手。

“故而,他不僅不會用鶴城做這種事情,反而還會想盡辦法支開他。當然——”說道這兒殷冊頓了頓,“可能給安王殿下下毒並不在包含在這種會讓他心虛的事情當中。”

“孤明白了。”

祁乃鈺顯然是被殷冊所說的這種可能驚到了,他想過各種理由,確實是從未想過這一點。

“那即使如此,不如試探一番就知曉了。”

“哦?”殷冊挑眉,他本以為祁乃鈺問一問就已經算是多想了,哪知道他想要做的還多得很,都想到要試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