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乃鈺:“……”
“所以我也說巧了,太子殿下就是厲害,哪怕不知道這件事都能撞上不是?”
祁乃鈺:“……”
他這下是真的確定了殷冊是在陰陽怪氣,而且還是兩個點,一個是三個月他竟然沒有半點察覺,在這就是他挑什麼不好,偏偏挑了溫泉。
“太子殿下?想什麼事情想的這麼出神?”
殷冊抬手在祁乃鈺麵前晃了晃,他先前的兩句嘲諷也不是有意為之,隻是順口一說,但見祁乃鈺真的分心想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殷冊心氣是真的有些不順了。
“孤隻是再想,擇日不如撞日,天色還早,不如現在就去?”
“理由呢?”
“孤感念安王殿下近日來的悉心照料,特別將山莊贈予安王殿下,皇後娘娘是孤的親姨母,現在的正經繼母,早就知曉了此事,便命表弟提前修繕,現在安王殿下有了時間,山莊也修繕完畢,正好前去驗收。”
殷冊:“……這個理由,不錯。”
他覺得祁乃鈺可能是被他帶的有些變壞了,不然這麼損的主意怎麼能想出來啊!
令人欣慰,就是這裏麵還差了一點,“在加上一個,三個月前太子妃正好被皇後召見去了皇後宮中,就是那時太子妃將這件事說給了皇後聽。”
“……好。”
祁乃鈺見殷冊固執的還要吧太子妃拉下水,心中有些想笑,可想到自己要裝這麼個為情所傷之人,便生生忍住了笑意,遲疑了許久才點頭不說,還故作慌張的岔開了話題,“隻是這理由有了,我們就這麼過去嗎?”
唉,他真的是一個惡劣的人,那對太子妃的感情短短不過十幾日就消磨了不說,還反複加以利用。
但,那又怎樣呢,明明是那個女人想對不起自己的,他不過是在她要跌入深淵的時候在後麵悄悄推了一把而已,無傷大雅。
果不其然,殷冊眼神一暗,很是不滿祁乃鈺的猶豫,剛要說什麼,有強迫自己壓下這念頭。
算了,祁乃鈺這樣已經很好了。
然而殷冊強壓下的火氣卻並不打算憋在心裏,隻見殷冊雙眼又是一點殷紅,連帶著眼角也染上了這股邪意,“都有了理由了,自然是走正經路子請旨,我可是最懂規矩,最受皇帝寵愛的不是嗎?”
“……”你說是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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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冊風風火火覲見的時候泰和帝心情不錯,這是非常難得的,自從太子入宮住著,他還沒有過這麼好的心情。
不,確切的說在太醫關於太子的脈案不斷送來,又同時傳來殷冊日益煩躁好像待不住的消息開始,他的心情就一點點開始變好。
不過鑒於此前殷冊都直接出宮結果第二天又回來這麼一遭,泰和帝決定還是要繼續忍耐一下。
他不怕忍,事情要全部都在掌握之中才行。
“臣見過陛下1
殷冊被準入內,老遠還沒到近前就揚聲請安,泰和帝本來低頭看著奏折,故意想要折騰他一頓也就沒有抬頭,特地估算著世間才假模假樣說了聲“愛卿免禮。”
然後慢慢抬頭準備居高臨下的欣賞一番殷冊跪著的模樣。
卻不想視線正對上殷冊的腰腹處,“多謝陛下。”
別說跪了,這人就沒到自己眼前!
殷冊好似生怕泰和帝不知道這一點似的,還特別強調,“陛下寵臣是臣的榮幸,但臣沒想到陛下連臣的行禮都免了,臣真的是既感動又欣慰啊1
說罷,殷冊就抬起手,接著寬大的袖子遮掩住自己的表情,像是激動到極處準備嗚嗚哭了。
泰和帝維持了許多天的好心情,裂開了一道縫隙。
籲——
沒關係,殷冊向來如此,這也是他為了做的不著痕跡故意不抬眼,下次就一個盯著等他跪下了在叫起。
自我疏解了一番,泰和帝有恢複了此前溫和的模樣,“來人,賜座。”
“謝陛下。”
殷冊從不知道什麼叫客氣,旁人謝坐那都是小心翼翼,真坐上也是屁股沾著一點點,哪像他直接大咧咧坐下。
見狀泰和帝又是眉頭一跳,也不再寒暄,直接進入主題道,“安王不是要看著太子嗎?怎地有空到朕這裏來了?”
“陛下,臣來就是為了此事!太子那裏臣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特來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