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就是一夜好夢,殷冊很長時間沒有睡過這麼一次安穩覺了,喜殷冊突然從睡夢中醒來,還有些不太適應,一時之間竟分不清虛幻還是現實。
然而下一刻殷冊感受到懷中的溫度,驟然清醒。
“唔。”祁乃鈺隨著殷冊隨著的動作,一聲嚶嚀也隨之醒了過來。
隻不過不是昨晚昏昏沉沉睡意正濃時,此刻兩人都清醒的很,祁乃鈺看著和自己和殷冊的姿勢,臉就不由的就紅了起來。
好在殷冊的心思並沒有放在這上麵,也就沒有發現祁乃鈺臉紅的不正常。
好好的休息了一晚,此刻是神清氣爽,若說之前對祁乃鈺耐心隻有三分,現在已然上升到了七分的地步。
既然上心了,那就得做些符合自己目的的事情,殷冊簡單安撫了祁乃鈺兩句後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祁乃鈺本來是不想讓殷冊就這麼離開,但想著自己已經很無恥的將人留了一晚上,睡著時還緊緊抱住了人家,難免有些承受不住,整個人都縮到了被子裏,悶聲的點了點頭,應了幾句。
殷冊看著祁乃鈺乖乖的聽話躺了回去,也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隻是臉上的笑意並未維持太久,在出門的那一刻,殷冊臉就徹底冷了下來。
“來人,將整個昭宇殿等人全部召集起來。”
此前殷冊前往東宮的時候就帶著一批人貼身保衛,而這一批人也跟著他在這裏住著。殷冊話音剛剛落下,便有幾人從暗處走出來,快步走向這裏的每一個角落,不過半刻鍾時間,所有人就被聚集了起來。
紫竹儼然也在其中。
為了不打擾的祁乃鈺等休息,殷冊特別選了一個空曠之地,本來這裏的人就不多,此刻是正好。
他們到時殷冊正在那裏悠閑地品著茶,可安王殿下的大名神人不知誰人不曉,縱然安王並沒有苛待下人的先例,這些人卻依舊是心懷忐忑。
若換做是之前的殷冊見狀定然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們都是太子殿下的手下,竟然還害怕一個區區王爺?
不過現在他已經全然想通,他本來就跟祁乃鈺是同一人,不過是生活在了兩種環境,養出了兩種不同的性格,本質上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正因如此,再看向這些人的時候,殷冊心中也就沒有了那無端的氣憤。
都用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人,隻要伺候的順手,他們是如何,怕誰又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這些人麵對自己可以這麼想,可麵對別人就不能了。
懷著這樣的想法,殷冊開口敲打了這些人幾句就讓他們離開,獨唯獨將紫竹叫祝
“安王殿下可還有其他的吩咐?”
紫竹現在隻要一看到安王殿下,腦海裏就不由得回憶起了昨晚看到的事情,頭垂得更低了,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殷冊饒有興趣地看了一會兒自,最後臉上的笑意逐漸變成了冷漠。
又是昨晚那種冰冷駭人,仿佛多看一眼,便會身首異處的模樣。
偏偏殷冊沒有半點自己正在嚇人的自覺,在他將紫竹看到瑟瑟發抖的時候,方才大發慈悲地移開了視線。
祁乃鈺身邊盡是些糟心的人,現在難得有了一個不是特別糟心的殷冊也自然不會趕盡殺絕,能好好教一教便好好教一教。
“你是宮裏出來的,應當是該知道主子有的事情該過問,有的事情不該過問。”
“可若是這件事危害到了主子自身的利益呢”
許是殷冊開口說話給了紫竹這麼一個機會,亦或是習慣了這氛圍沒不再這麼害怕,紫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直接衝著殷冊反駁。
“安王殿下深受陛下的寵愛與信任,而太子殿下乃是一國儲君,其行事被諸多人盯著,奴婢不懂太多道理,卻也知道人言可畏,此事若是讓他人知道,隻怕是會成為他們圍攻太子的理由。”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理由擺出這麼一副威武不屈是不低頭的模樣?”
殷冊直接嗤笑一聲。
他見慣了忠心為主的奴仆,卻還是第一次見到有的這麼大的心思,還自詡忠心為主模樣的奴仆。
“奴婢隻是盡到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本王看你是不守本分。”殷冊好不客氣的說道,“所謂本分便是知道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更是應該知道,沒有主子的吩咐,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你冒然闖入寢宮已然有了兩回,難道此前的教養嬤嬤沒有告訴你這寢殿什麼時候能進,什麼時候不能進嗎?”
“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紫竹臉上一絲慌亂閃過殷冊卻沒有了和他說下去心情,隻是冷冷的警告道。
“事不過三,本王已經容忍了你兩次,若是再有一次,就算是太子殿下在本王的麵前保你本王也饒不了你1
說完殷冊直接大步離開,未曾管還留在原地的紫竹在那裏想什麼。
而當殷冊回到寢殿的時候,祁乃鈺已然穿戴好準備用早膳了。
“在等我?”
盡管祁乃鈺並未開口說什麼,但是殷冊還是在第一時間內就明白了祁乃鈺的意思,見後者乖巧的點了點頭,殷冊原本不甚美好的心情突然也就明媚了起來。
經過昨晚這麼一遭,兩人的關係顯然是融洽了不少,許多話不用直接說出來,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其實本來就是如此。
拋開心中各種危險的想法以及對於眼前人的偏見,祁乃鈺和殷冊都會發現對方的一切實在是太過熟悉,甚至於他的每一個動作之後要做什麼都仿佛早就印在了腦海之中。
殷冊本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對此接受坦然,若是連自己都不了解自己,這世上還有誰能了解呢?
但祁乃鈺卻不知道,認識殷冊之前從無這種發現,隻當是自己心境發生了變化,導致了他不由得都開始觀察起殷冊的一舉一動來。
祁乃鈺甚至都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變態,否則又如何解釋眼前人的每一個動作自己都能想象的到呢?
可就算是如此,祁乃鈺也生不出半點要遠離眼前這個人的念頭,甚至還會刻意的壓製住腦海中胡思亂想的東西,仿佛隻要自己不去想,這些情況,問題就不存在一般。
這般自欺欺人就能讓自己貪戀著片刻的美好。
祁乃鈺也確實是在等著殷冊一起用早膳,待殷冊落座之後就命下人開始傳膳。
瞧著殷冊還未曾消滅的火氣,不禁問道,“剛才去幹什麼了,怎麼回來的時候這麼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可是有人給了你委屈?”
“在宮中誰能給我委屈受?”
殷冊聞言不由笑了起來,但是對於祁乃鈺的關心,殷冊還是非常受用的。
本不想多言想找個理由隨便搪塞過去,可隨即一頓,念頭一轉,殷冊就將敲打昭宇殿下人的事情同祁乃鈺說了。
說完之後還隨即補充道,“那紫竹處理也好,不處理也罷,都是你的自由,我隻是不想讓太子殿下有其他的後顧之憂,要是太子殿下覺得此事無妨,大可不必理會。”反正真的到出事的時候我就會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