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一言不可就紅了眼呢?
係統知道宿主因為練功導致的整個人都病病的,不想竟是都病刀了這個地步埃
如此當真是可怕至極。
“你方才說什麼?”
殷冊沒有在意係統最自己的恐懼,隻是猩紅著雙眼,一字一頓得問道,“就‘不能強迫小太子’?”
係統知道宿主要問的肯定不是自己前麵那一句,聯想一下宿主的發病規律,很顯然這句話就跟小太子有關,那麼最近的也就是方才他重複的那一句了。
本來是試探得說,殷冊聽完驟然泄了氣,自嘲的笑了笑,“那些害他,不會為他著想,安王府的人愛護他,為他著想,卻不想他願不願,便是我,也隻是將所有意願強加在他身上,也從未想過他願不願。”
“宿主,你也不要這麼悲觀啊,你都是為了小太子好,就是方法上有點——太直接了,不如換一種委婉一點的方式啊?”
“委婉?你這是在勸我同祁乃鈺一眼優柔寡斷,顧念那什麼所謂的舊情?”
“也沒有宿主你說著這麼不堪吧?”
“當然有。”
殷冊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在係統看來就十分的莫名其妙,甚至都看不懂殷冊的心路曆程,就見殷冊再一次精神昂揚起來。
是件好事,可是會不會太過隨意了——“藹—宿主你怎麼又把我關進小黑屋了啊1
係統一聲哀嚎消散在殷冊的腦海中,卻沒有引來殷冊半分憐惜。
當局者迷,就是殷冊自己也會被一些很容易看透的事情困祝
往往越是在意一件事或者一個人,就越容易在他的身上迷失自己,看不清那條正確的路。
錯路走下去,結果自然不如人意。
他對祁乃鈺的不滿,更是對前世懦弱愚笨的自己的痛恨,看著祁乃鈺的每一眼都幾乎想到了當初被別人耍到團團轉的自己,恨不得將所有他做過的蠢事抹去。
甚者,殷冊都想要靠磨去祁乃鈺的人性來達成這個目的。
這是不對的。
任何事情都不是殷冊要抹殺掉祁乃鈺人性的理由,畢竟,縱然殷冊怨恨著仇敵,怨恨著識人不清的自己,可最愛最疼的,還是那個自己埃
-------------------------------------
昭宇殿。
祁乃鈺突然起了熱,紫竹熱完藥發現了此事,忙不迭卻找太醫,等折騰完一頓準備伺候太子歇下,卻被太子趕了出來。
寢殿內一人未留。
紫竹最是守規矩的,縱然心裏著急,也不敢違背太子殿下的命令。
隻得死死守在門外,努力聽著裏麵的消息,準備一有不好就趕緊破門而入。
而原本應該躺在床上休息的太子,卻隻著一身單衣,靠著窗坐著,眼睛看著窗外景致,目光卻不聚焦。
殷冊離宮了。
祁乃鈺想自己恐怕是最後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若非是他突起高熱,隻怕現在都不會有人告訴他。
不會有人,他與殷冊本就是毫無關係的兩人,隻是碰巧在殷冊看望他的時候他毒發了,故而才有了這麼一絲半縷的聯係而已,如今他醒了,又在泰和帝麵前過了明路,又有什麼留在這裏的理由呢?
離開才是正常的事情,他們本就不對付不是嗎?
可是,可是憑什麼!憑什麼殷冊可以說走就走,自己卻隻能被困在這一方天地中,憑什麼!
祁乃鈺猛然將自己麵前的東西全部掃落,巨大的聲響引來外麵一陣焦急的詢問,響在外麵,有仿佛是回響在耳畔,惹人厭煩,讓祁乃鈺不由陣陣眼前發黑,一股暴躁充斥在心中。
“滾1
“殿下1
“孤讓你們滾1
外麵驟然安靜下來,驟然鬆快下來的感覺又是帶給祁乃鈺陣陣眩暈,可就算如此,也多少令人平靜。
隻是這平靜並沒有持續太久,隻要他還清醒著,腦海裏就是殷冊。
殷冊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甚至是他手指冰涼的溫度,觸碰在額頭上的觸感,處在肌膚上的觸、感——
祁乃鈺覺得自己真的是病了,明明殷冊身上處處充滿著詭異,自己卻生不出一絲對他的懷疑,甚至在他離開的時候隻有不甘與憤怒!
他知道殷冊不是從前那個安王,可是與他認識滿打滿算才不過十幾天,就這十幾天他就生出了這些不該有的心思。
這個認知讓祁乃鈺覺得羞恥,羞恥於自己本應做一個君子,卻有著不該有的想法,更羞恥於自己一頭撞上去了,可對方卻絲毫不在意,甚至對他隻有滿心的嫌棄與——厭惡。
是的,厭惡。
祁乃鈺對於人的感情並不敏銳,唯獨在殷冊麵前,他多了看透一切的本事。
他不知道殷冊在透過他看誰,但是那一抹厭惡是不會錯的。
或許,“他早就知道了這些也說不定?”
祁乃鈺驟然沒了力氣,一想到那些令自己都感到羞恥萬分的心思全然被對付得知,而那個人又不知會如何在心中嘲笑,甚至是覺得惡心,祁乃鈺就覺得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是那麼的令他不堪,那麼的放、蕩!
“我早就知道了什麼?”
一道男聲突然從祁乃鈺的背後響起,聽得祁乃鈺渾身一震,幾乎是同時,一股寒涼的風帶著冷香就侵到了祁乃鈺的身後,背後一陣涼意。
祁乃鈺本就在高熱中,察覺到這涼意仿佛是沙漠中幹渴的人遇到了水,身體本能就去汲取這涼意,這水源。
剛一動,祁乃鈺就僵住了。
殷冊看著祁乃鈺的小動作臉上還帶著笑意,但真的觸碰的那一刻,殷冊臉色登時難看起來,“你怎麼又發起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