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殷冊猛然意識到了什麼,用視線來回打量著祁乃鈺,見他臉上的憤怒不似作偽,試探道,“你該不會說,將你這麼放置在這裏不是太子妃的意思而是不得已而為之吧?”
“既然安王都知道,何須再問。”
祁乃鈺臉上露出了難堪的神色,他本不想衝著安王發脾氣,也不想跟他解釋什麼。
但不知怎的看到他竟是下意識展示了自己平日不輕易示人的一麵,理智上告訴他安王是個不著四六的紈絝,更是個草包,與他少牽扯為妙,可身體卻不是這麼做的。
可盡管如此,太子妃,他的妻子也不是隨意就可以詆毀的。
“不不不,還是要問一問的。”
殷冊設想過很多種情況,唯獨沒想過這種,祁乃鈺這雙眼炯炯有神,水汪汪得,大大的,怎麼看怎麼好看,集這麼多優點於一起,怎麼就瞎呢?
對待‘眼瞎’的人,殷冊難得多了點耐心,“本王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進來所見實在是很難讓本王信服此事與太子妃無關,太子殿下想來不吝嗇於解答一二吧?放心,若是遇到不該問的,本王絕對不問。”
祁乃鈺從來不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人,盡管殷冊就多說了這麼一句,可祁乃鈺還是覺得殷冊已經是做了極大的讓步,殷冊的態度軟和了,他自是不好在本著繃著臉,但讓他太過熱切也是不能,幾番糾結權衡下,最後是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太子殿下可知曉自己中毒了?”
祁乃鈺本想著就算是問,也不會太過超綱,誰知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當即有些猶豫。
“素來聽聞太子殿下君子端方,想來自是不會隨便找理由騙人的對不對?”
“孤,知曉。”祁乃鈺聞言果然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不過看到殷冊恍然的表情,連忙補充了一句,“孤,也是在與你爭吵暈倒時突然意識到的。”
行,人還不傻。
殷冊沒錯過祁乃鈺後麵的句話裏麵的補丁,近幾年他的身體一直都不好,這種情況下還能知道自己情況是中毒而不是自己體弱導致,實在是難得。
“第二個問題,太子可知曉自己的近些年來體弱,也是中毒導致?”
祁乃鈺聽完這個問題也慢慢點了點頭,有了前麵中毒鋪墊,在加上一條,也不意外了,不過他似乎是看出了殷冊的想法一般,再次接上一句,“不過孤可以肯定,此事與太子妃無關。”
嗬,肯定,拿你那雙可以當擺設的招子(眼睛)肯定嗎?
殷冊自知祁乃鈺現在是當局者迷,沒有理會他開脫的話,直接第三個問題,“太醫為太子看病時,太子是清醒的嗎?”
“孤中間醒來一次。”
至此為止,祁乃鈺這個問題回答的最是直接幹脆。
殷冊卻是明白了問題關鍵,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想來太子醒的時候正好是太子妃淚眼婆娑在一旁看著太子的時候吧?太子妃是不是還說‘妾身還是怎麼沒用,不像是別的妻子,明知道要謹遵醫囑卻還留在丈夫身邊照顧,妾身隻是實在害怕,哪怕隻有妾身在太子身邊,太子的病也會不見好’這類的話?然後就將屋裏東西挪了,人都打發出去了?”
“安王是怎麼知曉的?”
祁乃鈺徒然一驚,這殷冊竟然說出了與當時分毫無差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