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由顧澤言怎麼搖晃顧西，怎麼喊她。
懷裏的人還是安安靜靜都睡著，若不是還尚有一息呼吸，顧澤言都懷疑顧西已經去了。
在快到醫院的時候，昏迷中的顧西忽然間緩緩睜開了眼睛。
顧澤言又是一陣驚喜。
“西子！”
顧西眼神迷離，勉強的看著顧澤言。
“大哥……謝謝你……”顧西才不過說了五個字酒好似要了她的命一般。
顧澤言仔細查看著顧西，擔心她繼續說下去堅持不到醫院。
“沒用的……”顧西已經感受到生命在不停的流失，沒有誰比她更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她本來就是一個孤兒，如果不是被顧家收養啊，哪裏會有那麼多風光的日子可言，哪裏會遇到這麼好的大哥。
所以她知足了。
可正是因為是孤兒，所以害怕自己的一切會被強求，才不小心犯下了大錯。
真正的錯誤是什麼她心裏雖然已經清楚，卻也彌補不了了。
顧澤言紅著眼睛不說話，不停的催促車子再快點，快點……
顧西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力氣握住了顧澤言的手，輕聲道：“大哥，我好累……”
她真的好想就這麼睡過去了。
“別睡，馬上……馬上就要到了！”顧澤言現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隻希望顧西能夠留下來……留下來……
“謝謝……”顧西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她還有很多的話沒有告訴大哥，沒有說出來。
隻是可惜，再也沒有機會了。
“謝什麼……自從你進顧家那一刻起我都有保護你的責任。”顧澤言聽到這裏越是心疼，從認定親人那一刻起他們就是親兄妹。
顧西越是掙紮著想要說話，嘴巴微微張開一直在念叨著什麼，顧澤言慢慢把頭低下這才聽清楚了顧西想要說什麼。
“對…不…起…”顧西的聲音很小很小，但顧澤言卻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隻是有些可惜了，對不起這三個字再也沒有辦法對著栗子說了，她有很多個對不起很多抱歉想要告訴栗子。
可是沒有機會了。
顧澤言無聲都淚落到顧西的臉上，顧西笑了。
手也緩慢的放了去，當說出了這六個字她心裏麵也沒什麼遺憾了。
“快！”顧澤言緊緊抱著顧西，狠狠的抱著。
到了醫院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很快顧西就背推進了手術室。
顧澤言一個人站在手術室門外，遣散了所有人。
“西子……”顧澤言握著自己的雙手，阻止他顫抖強迫自己冷靜。
時間向來是折磨人的，顧澤言現在大腦一片空白。
如果不是真的在意，他又怎麼會昧著良心寧願折磨內心十四年的時間保下顧西，他對顧西的愛一直都恨深。
哪怕顧西隻是一個義女！
可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又是眾人的小公主，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她得到了懲罰。
“求求你……不要帶走她……”顧澤言在心裏麵祈禱著，希望著。
身為顧家的繼承人，顧澤言有太多不想做卻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他的性子也是這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