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虞溫寧一回身,盛蘭澤已經進殿了,虞溫寧隻得跟著進殿。
虞溫寧是真心的不想看到他,人雖然進殿的,頭去是垂著的,看著手裏的地圖,就想著怎麼開口把這玩意兒扔給他完事兒。
她剛剛沒有聽錯,盛蘭澤跟她說話自稱孤,那就是她一介江湖小俠客在麵見朝堂頂頂大名的攝政王,這要是她把手裏的地圖給他扔過去,他會不會一個不高興將她抓了就地正法了。
還有,她手裏的這個東西可是燙手山芋,這要是攝政王問起她從何得來?看沒看裏麵的內容?她要如何說?
該不會她就是被玉連桀給擺了一道吧?
“這個……攝政王殿下,這個東西……”
盛蘭澤停下腳步轉身過來,虞溫寧隻看到他的衣擺,偏若風飛,不染雜塵。
虞溫寧垂著頭,都不看他一眼,盛蘭澤微微眯著眼,還未開口,身後的蘭歸初已經詫異道。
“咦,小公子拿的這個是什麼東西?”
虞溫寧這才驚覺,殿裏還有姑娘,她一抬首,便看到盛蘭澤身後站在書案邊手裏拿著一本賬冊在看的蘭歸初。
蘭歸初一手拿著賬冊在看,另一手還握著墨塊似在給盛蘭澤磨墨。
嘖,這才是真正的賢內助的表現!
虞溫寧的身子似乎被定住了,此時就這麼看著兩人交疊的身影。
她倒是忘了,現在他們兩人才是外人眼裏的攝政王和攝政王妃。
她算什麼?她隻不過是攝政王門客的小童!
嗬,不是早就說清楚了嗎?
是她還在奢望什麼嗎?
為什麼感覺雙眼什麼點濕濕的,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往外流。
虞溫寧知道,此處不是她該停留的,此時她應該趕緊走,可是她的雙腳為何像是被灌了鉛,雙腿似不在她身上一般,怎麼挪都挪不動。
虞溫寧不禁自嘲,真是沒出息!
在地宮的時候,她被聽天命的幻術困住,那般危險緊張的地步,她都沒有半點如今的宭破和害怕,現在就看到盛蘭澤和蘭歸初在一起,她就慌了,不知所措,不能自己。
生死大關都不怕,她竟是怕盛蘭澤真的跟蘭歸初在一起了。
她不知道自己出口的話聲音中帶著黯啞,總之她是把東西還給盛蘭澤了,然後還行了禮,這才告辭。
可這一套動作,她好似一點也沒有去做,魂在遨遊天外,以前蟲子還在的時候,她可以縮到無縫空間去,可以讓蟲子控製著她的身子行動,可現在蟲子已經離她而去,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控製她的身子。
再怎麼不情願,人家就是在一起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眾所周知的。
虞溫寧回到玉連桀的宮殿,玉連桀不在。
虞溫寧冷笑一聲,騙子,果然是為了騙她。
說什麼聽天命和丹雲傾密謀,他怎麼可能聽到人家密謀都談了些什麼?
虞溫寧覺得,她在這攬哲宮耗下去,還不如去找聽天命把話說明白,就算聽天命不跟盛蘭澤是一頭的,但聽天命也沒有出賣她,不管聽天命是那頭的,究竟有什麼自己的目的,她跟聽天命是有交情在的,她去好好跟聽天命說說,就承認了地宮的事,讓聽天命把老伯放了。
打好主意,虞溫寧便整理了一下自己,去了觀星台。
沒見著聽天命先碰上了盡人世。
虞溫寧不知道盡人世為何對她總是有莫明的敵意,原本之前都輕下去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她這一回來,盡人世對她的敵意忽然又噌噌噌漲深了。
“我不想打你,趁我還管得住我的雙手前,你趕緊的從我眼前消失。”
可虞溫寧剛遇到糟心的事兒,這會兒還胸悶著呢,盡人世這話成功的激起了她要幹架的欲望。
虞溫寧挽著衣袖,冷聲道:“想跟我動手啊,巧了,我也早就看你不順眼,想揍你了,咱今天一對一,誰也別請幫手,誰被打哭算誰輸。”
盡人世一聽虞溫寧這話,就知道她自己在外麵碰了壁,這撞上他了,就想拿他撒氣,雖然他也是在拿她撒氣,但他是為了聽天命,而虞溫寧是為了別的事和人。
“打哭?好啊,我今天就算是打到你求饒,也不會停手。”
兩人都挽著衣袖,然後繞著圈針對著對方走著,然後嘴裏還不饒人,電光火石間,也不知是誰先動,或許隻是風動了,兩人便大打出手。
你一拳來我一腳去,出手招招至肉,拳頭上就似帶著多久以來的積怨,今日要是不把這些怨氣給打散了,誰也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