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出宮,去哪兒?”
盛蘭澤話語過於急切,又有些憂慮。
虞溫寧一想到剛才盛蘭澤說的那一串別把心放在孤身上,孤的攝政王妃現在是蘭歸初,你已經是過去式了等等這類的話,這會兒她就想給盛蘭澤懟回去,不是說好不管各自的私事嗎,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她去哪兒關你什麼事?
“大哥跟陶六小姐的婚事不是定了嗎?我去陶府見見六小姐,再回府看看爹娘。”
“你要回府……”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知道我是誰。”
這話虞溫寧說得特別心酸,要是她沒有嫁給他盛蘭澤,現在還好好的做虞府二小姐呢,不管是去明樂坊還是回虞府,她何時不是大大方方的,何需同在這般畏首畏尾,還不能以真麵目示人。
所以,您老人家趕緊把太後拉下台呀,沒有太後上朝了,太後手上沒權了,就管不到她這一竿子事上了,她也能大大方方的回家了。
盛蘭澤想派人保護虞溫寧,虞溫寧覺得他是想派人監視她。
為了不讓虞溫寧誤會他想監視她,便放她獨自一人走了。
等她走遠了,盛蘭澤還是不放心,上一次不就是沒人保護,結果她被聽天命虜進宮了。
可現在他手底下的這些人,虞溫寧都見過,若是派出去,被虞溫寧發現了,又得誤會。
而虞溫寧,她去觀星台向國師借了出宮令牌,聽天命這個人不知是城府太深還是人很善良,她就說想出宮去玩兒玩兒,聽天命就給她令牌了,都不帶多問一字一句的。
還有,她從攬哲宮過來,她明明可以伸手向攝政王要出宮令牌,可她卻偏偏繞了一大圈跑他觀星台來向他要,他就不想問問她怎麼不問攝政王要?
虞溫寧雖然很詫異聽天命這麼爽快的把出宮令牌給了她,但她完全沒覺得聽天命有什麼惡意,還問她要不要找人送她出宮。
虞溫寧雖沒有把皇宮當自己的家,可這皇宮於她來說,跟自己的家也區別不大了,出宮的門她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哪裏需要什麼人送。
虞溫寧一走,盡人世就跑到聽天命麵前送白眼了,還想著是誰喝醉了說要放手的,現在人家跑過來給個笑臉,什麼都沒說就乖乖送上出宮令跑,也不怕她拿著出宮令牌跑了再也不回來了。
聽天命發現盡人世並不是隻過來看他笑話的,畢竟笑話看完,盡人世也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
“怎麼?有事?”
聽天命沒去早朝,盡人世代他上朝,便將早朝上發生的事轉述給他。
然後……
“太後喧你去無疆宮見她。”
丹雲傾現在給玉連桀醫治得頭痛症不但是好了,頭腦還更是靈活了。
有些人,給他三分顏色,他就開起了染坊。
有的人,你再不伸手,可能這一輩子都抓不到了。
有的事,再不做,於下的,便隻有後悔了。
所以丹雲傾在考慮聽天命曾暗示過的廢皇稱帝。
聽天命到無疆宮的時候,丹雲傾正在給她的十指指甲塗抹丹蔻。
等聽天命給她行了禮,她的十個指甲也都抹好了。
抬起雙手看著十根手指的指尖。
她指點江山多年,這天渝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隻是看在盛蘭澤的麵子上,她一直沒有取。
本來嘛,她也沒有這麼大的野心,她隻想要自己心愛的男人守在她身邊,就算她不太後,沒有皇權,那她也願意。
可惜她所心愛之人,除非她能完全的掌控天渝,指手江山,讓天渝跟她姓丹,那個她所愛的男人,才能永遠的留下在她身邊,才會真正把她裝進他的心裏。
“國師,哀家對你怎麼樣?”
早朝盛蘭澤借口新王妃身子不適,在太後和陛下剛到朝殿,兩人還沒坐下去,他就請辭告假,還是那種霸王假,都不待太後和陛下批準的。
所以太盛蘭澤離開後,太後暗暗的生氣了一把,早朝雖繼續了,但整個早朝氣氛低迷,都壓得人差點喘不上氣。
還有,往日早朝上,陛下總會插嘴指點一下這樣不好,那樣不對,也駁大臣,堵太後,今兒個陛下不開口了,然而最後卻被太後點名了。
還當著朝中文武百官好好的訓了一通,那口氣和話,別說沒把陛下當一國之君,更別說當自己兒子,是連一個心腹大臣都不如的傀儡的存在,想必這個時候陛下該回寢宮砸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