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歸初無奈,便讓玉連桀也一同前去。
虞溫寧在中宮蹲守,看到聽天命帶著一個著宮裝的女子和玉連桀往中宮走來,她便意識到,那個著宮裝的女子就是盛蘭澤的新王妃。
可玉連桀怎麼也在?
那要是玉連桀能進中宮,她是不是也能一同進去?
她都好久好久沒見到姐姐了,也不知姐姐現在怎麼樣了呢?
虞溫寧便不躲了,從牆後走出來,踱步等一行人走近。
玉連桀有點意外,卻也在意料之中。他之所以跟來中宮,想的就是虞溫寧有可能會出現,不然聽天命突然來請新王妃去中宮見皇後,這也太奇怪了。
聽天命在這兒見到虞溫寧也不意外,畢竟中宮裏住著的是她的親姊妹,既然他帶新王妃去中宮,虞溫寧定也會借這個機會去中宮見見親人。
最意外的自然就是蘭歸初了,虞溫寧的麵具太讓人記憶深刻,由其是身旁還有一個帶著同樣麵具的玉連桀。
蘭歸初看看玉連桀,又看看虞溫寧,那麵具真的是一模一樣。
蘭歸初有個大膽的猜想,對麵帶著無相麵具的小公子,是玉連桀認識的人。
等聽天命一行人走近,虞溫寧自是對著玉連桀作揖。
“師父!”
玉連桀哼哼一聲,拍拍背著的藥箱。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幫為師背藥箱。”
虞溫寧小跑步的竄到玉連桀身邊,接過玉連桀的藥箱,掛在自己肩上。
聽天命帶著一行人,說是奉陛下的命來中宮。
然後虞溫柔就很懵了,什麼新王妃?她親親妹妹才是攝政王迎娶的攝政王妃,什麼時候冒出來一個新王妃?
虞溫柔好長一段時間心頭難安,自從上前宮宴之後,她就再沒見妹妹入宮來,藍若思又什麼都不告訴她,她連陛下寵幸後妃,都是後妃們冷嘲熱諷過來酸她,她才知道的。
現在又出現一個新王妃?
陛下讓國師帶新王妃來中宮陪她是什麼意思?
是要告訴她,妹妹出事了嗎?
虞溫柔心緒不寧的走到正殿,然後一殿坐著數人,見她來了,都把目光投到她身上。
皇後駕到,大殿上的人自然都要起身相迎,等皇後坐上高位,眾人便行禮。
當今皇後仁德,為人親和慈愛,見眾人行禮,自是連忙道平身,叫坐,還讓宮女們上茶上點心。
然後才對聽天命道:“陛下不在中宮,國師可是要等陛下過來,本宮可派人去通傳一聲。”
聽天命淡然回道:“陛下已經交待,讓臣帶新王妃到中宮陪皇後娘娘,既然陛下不在,臣也已經完成了陛下的交待,臣宮中還有些事,便就此告辭。”
說罷,聽天命便站起身來,要告辭離開。
玉連桀好歹算是蘭歸初的人,現在虞溫寧認了師父,雖說住在觀星台,國師要走,她也該隨其離開,但她現在隨師父,師父沒走,她便可以留下。
所以在聽天命向她看來之時,她穩坐如山,沒有要走的意思。
國師走後,蘭歸初便與虞溫柔聊上了,蘭歸初與蘭靈兒不同,當家少主,手中掌管著天渝半壁銀莊,說話做事,分寸格局皆開闊。
虞溫寧發現她一段時間沒見姐姐,姐姐又消瘦了。
也是,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她下落不明,攝政王又要娶新妃,陛下被太後責罰,一怒之下寵幸後宮,見天的醉臥美人榻,都鮮少來中宮了。
若不是藍若思瞞著姐姐,指不定姐姐還會憔悴多少呢?
這該死的盛蘇痕,當初究竟為什麼要向盛蘭澤說喜歡姐姐,非姐姐不娶的?現在把姐姐得到了,卻這般不珍惜,姐姐日後的大好年華,竟要在皇宮這座孤獨冰冷的牢籠裏度過,真是冤孽,都是盛蘭澤害的!
若是他當初就退了婚,也就不會有太後的二道賜婚,她不會嫁給盛蘭澤,姐姐也不會被盛蘇痕這個腦子被驢踢過的人鎖在中宮。
虞溫寧越想就越生氣,怨念就越是深邃,而大殿上坐著的其她人,蘭歸初和虞溫柔聊得熱火朝天,玉連桀爾自品茶,隻就虞溫寧捏著茶杯的手慢慢收緊,一不小心,啪嚓,竟是將茶杯給捏碎了。
碎屑割傷了她的手指,血自指間流出。
這可鬧壞虞溫柔了,虞溫寧男裝帶著麵具,看著就小小的,又背著藥箱,怎麼想也想不到她能將茶杯捏碎,所以虞溫柔自然是以為是宮女們把已經裂了的茶杯拿來給客人使用,這才傷著了虞溫寧。
玉連桀麵具下的雙眸眯了眯,這人怎麼回事啊?突然鬧這麼一出,她是閑她在皇宮不夠出名怎麼著?
“皇後娘娘莫怪,我這徒兒腦子有些呆,許是剛剛想什麼想走了神,下手重了,將茶杯給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