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溫寧以眼神警告盛蘭澤,若是他敢讓她父親或是虞府扯進他跟太後之間的爭鬥之中,那她就算拚上性命不要,也不會讓父親聽盛蘭澤的擺布。
盛蘭澤見虞溫寧眼神不友好,當即便勾著唇對虞陳別道。
“虞將軍,孤想,寧兒應該很想念您跟夫人,現在虞將軍告假休朝,不如回府接上夫人到孤宮裏來小住幾日,寧兒回來,也能第一時間見到二老。”
讓父親母親住進攬哲宮,這確定不是在威脅她。
虞溫寧自身上發出重重的怨念來,就連一旁坐著的虞陳別都被她的怨念吸引去了目光。
盛蘭澤恍若未聞,還與虞陳別道。
“孤看現在邊關也安穩,不如讓太後將虞大公子調回京都城,虞大公子隻身守護邊關數年,還尚未娶妻,虞將軍和虞夫人也著急了吧,要不孤這就去無疆宮,讓太後下一道懿旨,宣虞大公子回京?”
隔吱隔吱……
虞溫寧磨牙的聲音。
這盛蘭澤要騙她父親母親入宮來,還想把大哥調回京都,他是想將她虞府一網打盡還是怎麼的?
她究竟那裏惹到他了?
虞溫寧側眸看父親案幾上的筆墨紙硯,還沒有動,盛蘭澤想讓父親寫什麼她大概已經知道,她可不能讓盛蘭澤得逞,若是父親在盛蘭澤這裏留下了親筆信,那虞府便再沒太平之日。
虞溫寧走過去,抬手就將案上虞陳別沒動過的茶給打翻在案,茶水侵濕了宣紙,也濕了桌案。
就這麼明目張膽,虞陳別不由多看了這個帶著麵具的小公子兩眼,再轉眼看上坐的攝政王,攝政王轉開眼去,全當沒看見。
“虞將軍,這裏濕了,您勿要久坐。”
盛蘭澤挑挑眉頭,這丫頭是在提醒她父親這攬哲宮不是久留之地,讓她父親趕緊走啊!
若說以前虞溫寧以為父親和盛蘭澤抗瀣一氣,那今日看來,是她誤會父親了,就她父親那個直腸子的武將性子,他完全是被盛蘭澤利用的菜。
希望他能聽懂她話中意思,別久留了,告假休朝也好,就讓盛蘭澤跟太後去鬥,別把虞府牽扯進來。
雖是這麼說,但虞陳別此來是有目的的,還沒問出口,怎麼能輕易離開。
“攝政王,臣下聽聞您有娶新王妃的打算,此事可是真?”
收拾桌案的手一頓,虞溫寧抬眸看父親。玉連桀說他去了太後宮裏,看來是受了太後挑唆,來盛蘭澤這裏探口風。
父親啊父親,盛蘭澤娶不娶新王妃,與你有什麼關係啊?
您見盛蘭澤承認過您是他嶽父嗎?
沒有啊!
人家根本就沒把你當嶽父,也從未娶過她做王妃,何來娶新王妃一說?
您還是趕緊回家去吧,別在人家地盤被人家當槍使,你鬥不過他們的!
虞溫寧是不知道虞陳別此是關心則亂,雖說虞溫寧不是什麼寶貝疙瘩,但也是他將養十多年喂大的,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能嫁個自己喜歡的人,還能被捧在手掌心裏,可她偏偏嫁給了天渝的攝政王,一個傳說殺人如麻,妖魅邪戾的主兒。
現在又傳出被太後囚禁,又說被攝政王秘密處死,總之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虞陳別當然誰也不信,他夫人說得好,別聽信這些傳言,就你小女兒那個折騰勁兒,別人想弄死她,她不拉幾個下去陪葬,也會化成厲鬼回來索命,所以不用擔心。
隻是,這都多少天沒有消息了,為人父母的,怎麼能不擔心啊?
所以,在太後說攝政王帶了新王妃入宮,他便是有些坐不住了,若攝政王真的要娶新王妃,那麼他小女兒就及有可能是被攝政王弄死的,弄死了他小女兒,還想再娶一個家世背景好的王妃,當他大將軍是擺設嗎?
盛蘭澤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虞溫寧,原本虞溫寧都要跟他回攬哲宮了,就是聽到陳公公的一句新王妃,便甩臉子要出宮,也不了宮了就回觀星台,雖然他不知道虞溫寧又為何來了攬哲宮,可她回來都未告訴他一聲,這說明還是在意新王妃的事情,若非她父親在他宮裏,她怕是不會出現在他眼前。
虞溫寧微微歎息一聲,在這種氛圍當中,她這一聲歎息,由為清晰,盛蘭澤和虞陳別都聽得清楚。
盛蘭澤便道:“虞將軍是聽了那個宵小胡言亂語,孤今生隻娶過一個王妃,三媒九聘,十裏紅妝,全天渝都知道孤的王妃是虞府二小姐,就算將來她要離開孤,拋棄孤另投他人懷抱,孤也不會娶別的女人為妃。”
而盛蘭澤一席話,卻是讓虞溫寧兩父女臉色都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