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公突然有了主意,就算攝政王不見他,他見不著新王妃,他也能回去給太後複命。
“罷了,這種事,不是我們可以議論的,張生兄弟是哪裏人?因什麼入的宮?”
“小弟西州人氏,家鄉遭遇旱災,流落入京……”
天越來越冷,夜裏還飛起毛毛雨,陳公公與小公公聊了一宿,攝政王快要出宮去上早朝了,陳公公才離開。
同是早朝時間,虞溫寧去了盡人世的宮殿,雖然盡人世早朝一般隻是陪襯,但他也是國師,況且他要保護聽天命,自然不會讓聽天命一人去早朝。
虞溫寧昨夜沒看清楚,可她聽得清楚,什麼出棺?什麼掉皮?在虞溫寧意識裏,盡人世除了整日裏與聽天命形影不離,崇拜聽天命的占卜,便沒有別的熟識之人,況且這裏是皇宮,魏晉門裏的其他公子可進不來。
虞溫寧想來想去,能讓盡人世用那種口氣對他說話的,不是人,便是盡人世養的寵物。
盡人世不是喜歡給別人種蟲子嗎?
正好,她也喜歡給別人下毒。雖說現在身上沒有毒,但聽天命的殿中可是有很多藥材的,她挑幾樣,給製兩種,便給盡人世回個禮。
隻是讓虞溫寧沒想到的是,盡人世屋裏竟設有禁製。
虞溫寧一進門,便被邪術侵擾,盡人世好似還專門防著她似的,他房中書案上掛著鈴鐺,虞溫寧闖入門後,便啟動了那鈴鐺,她的身體頓時便被蟲子給控製了。
這一控製不要緊,屋裏幾個大書架突然轉動,書架內側掏空的,還藏有東西,書案上的鈴鐺一直響著,那藏在書架內側的東西便發出兩道恐怖的視線。
每個書架內四個恐怖的視線,共有四個書架,出來了八個行走的東西。
等那八個東西走出來,虞溫寧才看清楚,竟都是穿著宮裏衣服的內侍和宮女,其中一個內侍一個宮裏看著不向宮裏普通的奴才,另外四個她剛到觀星台還見過,就是這觀星台的奴才,還有兩個與這六個不同。
這一男一女,麵色灰白,走路的姿勢也有些不正常,除了慢一些,還有點倒來倒去的,然後他們身上有一股味道,是燃香掩蓋下的腐屍臭味。
且這兩人眼球全是白的,走出來之後就開始掉皮了,然後骨頭哢嚓哢嚓的響。
這……這是什麼東西?
她的身體因為那鈴響,不由自主的走到書案邊,那邊從書架出來的八個東西,也同時走到書案邊。
虞溫寧很是汗顏,這是要鬧那樣,打架嗎?
她動不了手。
昨夜她練攝魂術探知身體裏的蟲子,不知怎麼的還吐了血,感覺是有些急功近利,丹田發熱,燃燒,有爆炸的勢頭。
功虧一簣後,她便想起盛蘭澤曾說過,練攝魂術最要保持平常心,心靜方能練成,若心神不能全心全意撲在攝魂術上,便及有可能走火入魔。
如今她還未練成攝魂術,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進一步,她的身體定然承受不住,還要強行逼蟲子出體,自然會招反噬。
於是她就暫時放棄了逼蟲子出體,想著隻要不去招惹到盡人世,她便不會被鈴鐺催醒那蟲子從而身體被控製。
誰知,盡人世竟這麼防她,在屋裏設了禁製,還把那鈴鐺當成禁製中的一環。
她也沒想到盡人世會這麼心機,是不小心才被困住的。
早朝上,攝政王雖站在殿中,卻是一幅事不關已高高掛起,他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瀟灑模樣,別提多讓丹雲傾著迷了。
丹雲傾還記得先皇在世時她見到的盛蘭澤,那一眼著迷的,不就是此時那種不染世俗,不聞繁囂,不參朝政的超世絕倫嗎。
上早朝前,陳公公跪在宮門,給她獻了一計良策,攝政王不是帶了新王妃入宮嗎?
可除了少數人知道前王妃是被攝政王處死的,虞府和大多數人都認為前王妃在皇宮裏,雖說沒人見到,卻也相信著。
陳公公說,他這一計良策,可讓攝政王娶不了新王妃,雖說也解了她一時之快,卻不能斬了這根。
她便加點材料,借他人之後,為她拔了這根刺眼的針。
盛蘭澤是她的,隻能是她的,旁的女子,休想染指。
“虞愛卿,你怎麼如此沒精打采的,要不要哀家放你幾天假,讓你休朝養養身子。”
虞陳別自從二女兒不見蹤影,一直都這般沒精打采的,之前丹雲傾自己都煩悶不過來,自然看不見虞將軍的神情恍惚,如今要用到虞將軍了,自然是要對他關懷備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