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想完了,看他時,他才緩著表情,像是注視她許久的模樣。
虞溫寧微微慌神:“你醒啦,是我吵到你了嗎?”
他搖搖頭,抬手拍拍床榻:“既然來了,就宿這裏吧。”
虞溫寧跳起來,退避三舍。
“你身上還有傷,我睡覺不老實的,萬一傷著你可不好。”
他輕笑開來:“你睡覺老不老實我會不知道嗎?就是因為我身上有傷,你抱著我睡,我的傷才會好些。”
虞溫寧抽笑兩聲,她還有治傷的作用,騙鬼呢。
“我剛剛給你把過脈了,你身體好得很,沒傷沒病的,我想你之所以會突然虛弱弱柳扶風,應該是一種罕見病症,明天我去問問母親,看看她有沒有辦法能幫你根治。啊,時辰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我病啦……”虞溫寧拋完話就想溜,聽得榻上某人弱弱的稱病,她的腿腳像是慣了鉛,一點也挪不動。
他又道:“你隻要睡到我身邊就好,讓我知道我還活著,身邊還有個人陪著我。”
虞溫寧頭一次見他說這樣的話,顯得他多麼弱小無助,她有那麼一點心軟,可她撇不下麵子。
“那……那我去雅蘭居,我幫你找靈兒妹妹過來陪你。”
盛蘭澤沉默了許久,歎息一聲:“我的傷還是不要讓靈兒知道,我怕她擔心。”
虞溫寧剛剛那點心軟在聽到盛蘭澤一心一意護蘭靈兒的話後,傾刻間便飛散開去。
她沒在說什麼,一頭衝出房去。盛蘭澤耳中聽著開門又關門的聲音,不禁又歎息了一聲,今夜怕是又無眠了。
虞溫寧回到閻幽閣,悶氣聲聲,一腳將房門踹開,藍若水三人聞聲趕來,虞溫寧悶悶的坐在房裏,眼神空洞,神情肅寂。
三個丫頭互看了看,讓人上前去伺候虞溫寧,七月和九月一至推藍若水,藍若水拗不過她們倆個,便進屋。
“王妃主子,要不要奴婢們打熱水來給您沐浴更衣。”
虞溫寧默了半響,回神過來,看藍若水還在等她回話,門外七月和九月也直盯盯的看著她,她便點點頭,讓她們去辦。
沐浴更衣後,虞溫寧伸了伸腰,這一天過得,腰酸背痛的。
“夜深了,你們回房休息吧。”
七月還是多嘴問了一句:“小姐,您沒事兒吧?”
虞溫寧回來時的神態真的太嚇人,以前虞溫寧在府裏也經常抬腳踢門,可那些時候她生氣全都寫在臉上的,今日這樣悶悶的呆坐著,她們做為她的貼身婢女,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疏導她。
虞溫寧展開一個笑顏:“我沒事啊,哎呦,累著了,肩酸。”
七月遂也展開一個笑顏:“奴婢給您捏捏。”
虞溫寧一聽可高興了:“好啊,我家七月的手藝,那可是得到過二哥讚許的。”
“那奴婢去給小姐煮碗安神湯。”九月知曉虞溫寧若是叫累了,那夜裏定然睡不好,需要喝口安神湯。
“好,去吧。”
七月和九月都安排得妥妥的,藍若水就拿了扇子,給虞溫寧扇涼。
三個丫頭可是把她伺候得春風得意的,上榻就一覺睡到大天亮,起身還是穿了利落的便服。
雖說盛蘭澤的傷不用她來操心,可她還不得不操心,先去雲頂天方找玉連桀問問,若是玉連桀沒有辦法,她再去問問母親。
虞溫寧騎著二哥的汗血寶馬出城,藍若水跟在身後,出了城就被甩得遠遠的,不過虞溫寧是去雲頂山,藍若水直接去雲頂山便能找到虞溫寧。
虞溫寧來得過早,雲頂天方管事的正指導著下人打理花草,虞溫寧亮出攝政王妃的腰牌,可守門的還是不讓她進去,氣得虞溫寧隻得去找暗道,從密道進去。
等虞溫寧從密道進了雲頂天方,卻是在關黑狼的暗牢裏被堵了前路。
東找西翻,硬是沒找著打開機關的開關。
想著之前師父畫給她的密道地圖,她又折回去,在山裏轉了兩個時辰,這才找到進雲頂天方的那條暗道。
雲頂天方密道太多,可以通向各個地方,這怕是盛蘭澤給他自己留的退路。
找到盛蘭澤住的殿樓,虞溫寧往後門過去,殿樓後門無人看守,之前她在這邊看到過玉連桀,想來這邊是盛蘭澤留給玉連桀通行的。
待虞溫寧進到殿樓,盛蘭澤也到了雲頂天方。
虞溫寧藏身殿樓中,盛蘭澤入內後,藍一藍二便守在門外,虞溫寧見盛蘭澤打開了暗室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