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一會吃席的時候回來便好。”

盛蘭澤換了口氣,虞溫寧全當是二哥的功勞,又給盛蘭澤福了一身子,然後拉著二哥逃似的遠離此地。

盛蘭澤暗暗歎口氣,他怕是病了,病得越來越放任虞溫寧也越來越放任他自己。

虞溫寧跟著二哥見著了父親母親,給了二老一個大大的擁抱,父親溺愛由著她,母親說她沒規矩將她拉開。

有母親在旁邊,父親也不好偏袒她,便由著母親數落她,讓她改脾氣,改性子,改做人。

母親數落夠了,父親才將母親拉開,囑咐虞溫寧好好伺候盛蘭澤,別老犯錯惹盛蘭澤生氣。

虞溫寧一一點頭應是,後被二哥搭救出來,虞溫寧才呼出一口氣,果然還是跟二哥混過得最沒包袱。

“剛剛怎麼回事?你惹攝政王不高興了?”

虞溫寧五官擰到一起,這件事她怎麼說,最後總結著:“盛蘭澤就是個陰晴不定的小人,我說話做事,哪一樣不報給他,他就生氣,我是他娶的攝政王妃,不是他的階下囚……”

可她跟階下囚並沒有什麼區別!

虞溫寧大大的歎口氣,陶府什麼有關番疆的記載都沒找著,隻是舊宅裏的兩具白骨,加上她看到的畫麵,似乎跟番疆有點關係,那個男子及有可能就是陶府家主,那個女子又是誰,這個問題也許陶三公子可以回答她。

“二哥,等得了空,我請你和陶三公子去魏晉門吃酒。”

魏晉門,虞溫情避之唯恐不及。

“小妹,你能選個真正吃酒的地方嗎?魏晉門那種地方,你不許再去了,更別請我去。”

虞溫寧隻是順嘴這麼一說,今晚回去盛蘭澤指不定要怎麼罰她呢,她什麼時候能再自由出府,還得看盛蘭澤心情吧。

晚上的席麵與中午的不同,男賓和女眷不再分開,合在一起。

虞溫寧聽話的回到盛蘭澤身邊,兩人坐在一張案前吃席。

虞溫寧瞧著水晶蒸糕,給盛蘭澤夾去一塊。

“王,這個好吃,你嚐嚐。”

夾完菜,虞溫寧又給他倒酒,暗紅的液體流入杯中,其味道芳香四溢,飄揚出杯,還帶著一些聞者的美好回憶。

陶大人舉起杯,說著一套客氣話,完全敬所有賓客一杯,然後便是讓賓客吃好喝好,道這葡萄酒是稀有美酒,不可貪杯。

之後樂師奏樂,舞姬踏著夜色起舞,四周亮起的燈籠,照得席麵神秘且優美。

然後便見魏晉門的紅衣公子和藍衣公子一人拿著一串鈴,走到陶大人案前。

兩人手中鈴一響,虞溫寧聽著就耳熟,然後席麵上的燈籠飛舞起來,每一個燈籠上都似有畫麵變動,似講述著一段前塵,又似戲說一段過往,總之當所有燈籠聚到席上後,一陣飛舞然後一盞一盞的飛落到各個案前。

所有的人雙眼都未離開過燈籠,當然燈籠飛過來後,燈籠上的黑畫在眼中變成了真實場景,每個人都親身經曆。

這裏麵是一個戰場,不,一開始是一個戰場,而後就變成了一場壓倒性的掠奪,最後是屍山,一個大氏族就此隕滅。

虞溫寧被盛蘭澤拉回神,她轉臉看他,他不動聲色,抬眸讓虞溫寧看席麵。

席麵所有人都閉上了雙眼,拿著鈴的紅衣公子和藍衣公子也是閉著雙眼的,虞溫寧看盛蘭澤氣定神閑,再次確定盛蘭澤功法高深,連這等邪術都奈何不了他。

虞溫寧此刻不便問盛蘭澤,可紅衣公子和藍衣公子為何要在陶大人的席麵施邪術,讓前來吃席的人都看到那大戰和掠奪。

在舊宅的時候,又是誰在對她和藍若水施術,是想殺她們還是別有用意?

待紅衣公子和藍衣公子施完術,席麵所有人如南柯一夢,醒來都微微失望。

虞溫寧瞧著上首的紅衣公子和藍衣公子,他們搞這一出是何用意。

紅衣公子似發現她的目光,向她看來,虞溫寧眉心一緊,盛蘭澤拿起帕子來幫她擦嘴,還覆在她耳邊道。

“不許看別的男人。”

虞溫寧耳根子一紅,瞅著他,他一本正經,就像剛剛的醋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晚宴的最佳大戲已經落幕,紅衣公子給陶首輔卜算了一卦,是大吉之象。

晚宴結束,虞溫寧被盛蘭澤拉著一刻不留的離開了陶府,坐上了輦車,虞溫寧才看到盛蘭澤的臉色泛白。